只是失去了一个她根本不想要的孩子!”
沈青禾指着床上意识模糊的林晚晴,声音尖利得刺破屋顶,“而我呢?
我失去的,是我唯一的骨肉!
是被你们联手杀死的!
是被你陆振国的冷漠和偏心杀死的!
你现在要我救她?
要我用自己的血去救这个刽子手?!”
她的控诉如同惊雷,炸响在手术室里,也狠狠劈在陆振国的心上。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难以置信地看着状若疯魔的沈青禾。
孩子?
她有过孩子?
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迟来的、灭顶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让他一时失语。
沈青禾看着他震惊茫然的脸,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不再看他,猛地转向护士,声音决绝如同斩钉截铁:“给她输!
用我的血!
抽!
现在就抽!”
护士被这急转直下的命令惊呆了,拿着采血袋,不知所措地看着沈青禾伸出的、布满细小针孔(那是她无数次练习静脉穿刺留下的痕迹)的手臂,又看看脸色惨白如鬼的陆振国。
“抽啊!”
沈青禾厉声喝道,眼神却空洞得可怕,仿佛灵魂已经抽离,“抽干我!
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
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陆振国,林晚晴,你们满意了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疯狂和极致的疲惫。
冰冷的针头刺入她手臂的血管,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迅速流入采血袋。
沈青禾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身体里的温度随着那红色的液体一起,迅速地流逝,连同她对这个男人、对这个冰冷世界最后一点残存的、可悲的念想,一起被抽离。
眼前陆振国震惊、茫然、痛苦交织的脸开始模糊、旋转。
耳边似乎还传来林晚晴微弱而诡异的呻吟,以及护士们惊慌的呼喊。
世界的声音在远去,黑暗温柔地包裹上来。
在彻底失去意识坠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秒,沈青禾的嘴角,极其微弱地、嘲讽地向上勾了一下。
陆振国……游戏,开始了。
这一次,我用我的“命”,陪你们玩到底。
好好享受吧,享受这我“让”给你们的一切。
冰冷的黑暗彻底吞噬了她。
手术室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护士的惊呼、林晚晴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