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公布那天,我没有查分数。
我关掉了手机,把电脑合上,去了郊外一处山丘。
山风拂过,阳光洒在肩膀上,一切安静得不像是那个决定命运的日子。
直到晚上,我打开邮箱。
收件箱里躺着一封邮件——《青少年影像中心“青春纪录奖”提名通知》评审团留言里写着:“你的作品不是技术最好的,但是真实得让人不忍转头。
它让我们看见了一群本该沉默的人,他们也值得拥有自己的声音。”
我读完这句话,忽然想笑。
不是讽刺,不是激动,是那种真正释然的笑。
我没成高考状元,也没进“清北录取喜报”榜单。
但我成了另一个榜单上的人。
——那个在毕业后拍了《不是状元的我们》的少年。
——那个把“分数背后的人”拍进镜头的人。
——那个愿意承认自己撑不住、愿意转身、愿意和命运讨价还价的人。
他们说我“有勇气”。
说我“改变了他们的认知”,说我“是那个让很多人开始思考的那个人”。
我不是主角、不是奇才,也没有一鸣惊人。
但我用自己的方式,站了出来。
爸后来在一次校长讲座上提起我,说得很简单:“我儿子没考上清北,但他拍了个片子,让我们学校20多个家长决定不再逼孩子刷题到凌晨。”
他说的时候,语气里第一次没有骄傲,却有尊重。
我和他,隔着一代人、两种教育理念,还有十七年的沉默。
可最终,我们都低头听见了彼此。
我没有回到他设计的人生图纸里。
但我站在自己的草图上,画出了第一条自由的线。
有时候,我也还是会失眠、会焦虑、会不安。
但我知道了:人生不是一场关于“赢”的比赛。
是关于——你能不能在世界叫你闭嘴的时候,仍然敢说一句:“我还想活得像我自己。”
正文完番外-江晓然视角我第一次见宋临川,是他坐在天台边沿,风吹得他白校服晃动,像一面绷紧的旗帜。
我没出声,就站在门后看着他。
他身后是快下雨的天,压得低,沉得冷。
我不知道他那一刻在想什么。
但我知道,他真的在撑。
撑住成绩,撑住父亲的投影,撑住别人对他的“天才滤镜”。
撑得太久,脸上连裂痕都没有。
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快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