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的人”,都不是哭着喊着说“我不行了”的。
他们静得像快死掉的池塘。
后来,他发现我在身后,眼神一闪,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什么。
不是惊讶,也不是羞愧,是被发现的轻微松动。
像一个躲在夜里的孩子,终于被光照到了。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说:“你怕跳下去,不是怕死,是怕没人知道你撑不住。”
他看着我,好久,才喃喃说了一句:“我以为撑住了,就能赢。”
我没劝他,也没分析利弊,只说:“你要是不想撑了,就下来。
你下来这一步,我在。”
那天他下来了。
从天台,从“天才”的位置,从“必须赢”的架构里,踩下了第一步。
之后的每一步,我都看见了。
他从高分神坛里退场,去拍那些“没人关心的人”。
他从家里逃出来,被全班嘲笑,还是在镜头前录下:“我不是在逃,我是在活命。”
他从父亲巴掌下走出门,站在光下说:“我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孩子,但我是我自己。”
他不是没哭,不是没怕,不是没退缩。
他只是——一次一次地,仍然选择往前走。
我爸后来问我:“你为什么愿意让他住你房间?”
我说:“因为他身上有我十四岁时的影子,那时候没人给我一张床,也没人给我说一句你可以不完美。”
而我现在,终于可以把这句话还给他。
我不知道我们将来是什么关系。
也许我们只是彼此青春里的一道光。
可我知道,那年高考前的最后一天,他敲我房门说:“谢谢你,江晓然。
我撑不住的时候,是你给了我下一步。”
我笑着看着他,轻声说:“我没有拉你,是你自己决定不跳的。”
他看着我,眼神比那时天台上的更亮了。
风吹开窗帘,我们都朝外望。
天已经放晴。
番外2-父亲视角我一直以为,我是为他好。
我是他父亲,是教育专家,是市重点中学校长。
我比谁都懂教育。
从他三岁识字、五岁背圆周率、八岁在奥数班拔尖开始,我就知道,他是“能被打磨出来的”。
我给他规划路线,设定目标,订制人生。
我不是没爱他,我只是太怕他输。
我年轻时失败过,我知道“普通”是什么滋味,所以我不能让他像我一样走弯路。
可我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看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