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终于敢回头看看自己。
我坐上了考场,也走出了一个新的起点。
那天晚上,我回了家。
餐桌还是那三菜一汤,红烧肉放在正中间,香味熟悉得让我一瞬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某个久远的幻觉。
我爸坐在对面,碗筷整齐摆着,他低着头剥一颗蛋,手指比我记忆中的慢了一些。
我坐下,喝了口汤,咸淡适中,温度刚好。
他说:“你瘦了。”
我没接话,只是继续吃饭。
沉默持续了十几分钟,他终于放下筷子,低声说:“临川,对不起。”
我一怔,手里的筷子顿在半空。
“你小时候感冒发烧,我也没这么认真说过对不起。
但这次……我真该说。”
他声音哑哑的,像憋了很久:“那天打你,我是不想的。
我……我是真的怕了。
怕你彻底脱轨,怕你像你哥一样,再也不回头。”
我轻声说:“我不是他。”
他点点头:“我知道。”
他眼里浮出一点疲惫:“你哥走的时候,我没挽留,是我不对。
但你……你是我唯一还能带得回来的。
我当时想得太简单,以为只要你考第一、拿奖、进清北,你就会幸福。”
我看着他,第一次不是愤怒,也不是控诉。
只是难过。
原来他所谓的“控制”,背后其实是另一个词:恐惧。
“你知道吗爸,”我放下筷子,“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需要我这个儿子,你只是需要一个活成你期待样子的人。”
他沉默很久,忽然抬头看我。
“我以前真的是这样。
但这段时间你走了,我在家看你小时候的录像,看你五岁背圆周率,看你拿第一回来笑得很傻……我突然明白了,你不是某种理想模型,你是……我儿子。”
这句话像一道久违的电流,击在我心口。
我没说话,只是端起碗,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去。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以后想走哪条路,你跟我说。
只要你别再不声不响就消失,我就尽量不拦。”
我点点头。
那一刻我明白了:有些父亲学会爱,是从认错开始的。
毕业前的最后一节班会,教室里热得发闷。
窗帘半拉着,风吹不进来,大家坐在位置上,噤若寒蝉又骚动不安。
班主任拎着电脑走进来,咳了咳:“今天不讲题,也不做总结。
我们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