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都更接近我自己。
6月7日,早晨六点,我准时醒来。
窗外有点阴,风微凉。
江晓然坐在餐桌边,给我煎了一个鸡蛋,递过来一瓶温牛奶。
“吃完去吧。”
我看着她,轻声问:“你不觉得我回来考,是在打脸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吗?”
她咬着吸管,含糊道:“你以为我还记得你说过什么?”
我怔住。
她抬起眼睛,看着我,一字一顿:“你选不选高考,从来都不是在打脸谁,是在给你自己一个交代。”
“你逃了,是自由;你回来了,也可以是勇敢。”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考场在老城区第一中学,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穿过铁栏照进来,落在那张灰白的试卷上。
发卷那一刻,我心里竟然一点也不慌。
不是因为我准备充分,而是因为——我终于不是来“夺魁”的了。
我只是来考一次,属于我自己的高考。
题目一如既往地难,尤其数学压轴,让我卡了很久。
但我没有焦虑,我把能写的写完,把不能写的空着。
我没有再想“我爸会怎么看”,也没有想“会不会名落孙山”。
我只想着:这支笔,是我自己拿起来的。
中午在校外小卖部吃饭,遇到曾经的同班同学,他愣了一下,说:“你……你真考啊?”
我笑:“不然呢,来旅游?”
他挠头:“你现在挺不一样的。”
“哪不一样?”
“之前你答题像上战场,现在像……散步。”
我没说话,只是继续吃饭。
下午英语考试,听力刚响起,我突然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那是过去三年我每天五点半起床时,闹钟响完后接着放的第一段音频。
它曾经是我奋战的号角,现在成了一种怀旧的BGM。
考完出场时,父亲站在人群外。
他没穿西装,穿着件淡蓝色短袖衬衫,头发显得有些乱。
我原本不打算理他,但他迎了上来。
“你考完了?”
我点头。
他犹豫了一下,说:“今天……你妈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晚上回去吃点?”
我盯着他看了三秒,点了点头。
“可以,但我们得谈谈。”
他眼神闪了下,像没准备好,却还是低声说了句:“好。”
我跟在他后头走出校门,天慢慢亮了些,云层薄了。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不是为谁争胜了。
我只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