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状态不太好,最近常常胸闷、胃痛、失眠。
我可能需要调整一下,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原本打算晚点才说的,但这句话冲口而出,像一颗硬币落进安静的井里,砸出沉重的回音。
他皱了眉,沉默几秒。
然后他问:“谁教你说这话的?
江晓然?”
我一怔:“不是,是我自己觉得需要。”
他笑了一下,不带任何温度:“你就是太脆弱了。”
这句话,比我想象中更刺耳。
他继续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
宋临川,我告诉你,高三学生谁不焦虑?
你看那喻东辰,休学了有用吗?
你现在放松一天,别人就超你一截。”
“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背负的是榜样责任。”
<我站在原地,脑子嗡嗡响。
我想反驳,却发现舌头像灌了铅。
他说我脆弱。
可我不是没努力,我只是快撑不住了。
我只是想……有人听听我说话而已。
我垂下眼,轻声问:“如果我考不上清北,你还会为我骄傲吗?”
他冷冷地回:“你不会考不上的。”
就像他回答的是一道不会出错的选择题。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他的世界没有“我行我素”这种选项,只有“你必须赢”。
我不记得那晚我是怎么回家的,只记得洗完澡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个正在被消耗殆尽的容器。
我不是不够好。
我只是,不被允许崩。
周日下午,我坐在心理诊所的候诊区,手心全是汗。
这是江晓然陪我来的。
她早上发消息问我“有没有约上”,我本来打算撒谎,结果她直接发来定位:“我在楼下,出来吧。”
我拗不过她,最终跟着她来了。
诊所不大,窗明几净,没有想象中的冰冷消毒水味,反而有点像咖啡馆。
等号时我坐在角落,她翻着宣传册,问我:“你小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不想上学的时候?”
我笑了笑:“从来没敢想。”
她点点头:“我初三那年,每次一提起中考,我就开始头疼。
后来我爸给我做了一次心理评估,才发现我压力指数快爆表了。”
我偏头看她:“你爸不是做心理科普的吗?”
“嗯,他平时也挺强势的,但好歹……他会听我说话。”
她收起册子,轻声道:“我也不是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