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滚烫的脏水,劈头盖脸地泼下来。
“够了!”
一个冰冷、低沉,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打断了温承业即将出口的、更加不堪入耳的斥骂。
是沈确。
他不知何时已站直了身体,抬手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被我扯得凌乱不堪的领口和领带。
那动作从容不迫,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优雅。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扫向温承业时,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迫感,如同冰海下沉睡的巨兽睁开了眼睛。
“温董,” 沈确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玉盘,冷硬而清晰,“现在追究是谁的过错,毫无意义。
当务之急,是止损。”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周围那些疯狂拍照、伸长了脖子试图捕捉更多丑闻细节的记者和宾客,最后落回温承业铁青的脸上。
“这里,” 他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这混乱不堪、如同巨大斗兽场的宴会厅,“再待下去,只会成为明天所有八卦小报和财经版面的头版头条,持续发酵,对温氏、对陆氏,百害而无一利。”
他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惨白的脸,“尤其,是对温小姐。”
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温承业最在意的痛点——温氏的股价,温家的声誉。
温承业胸膛剧烈起伏着,脸色变幻不定,眼底的暴怒被沈确这盆冰水浇得稍稍冷静了一丝,但那份耻辱和愤怒依旧在熊熊燃烧。
他死死地盯着沈确,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沈确不再看他,转而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地站在他侧后方、如同影子般的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气质精干的年轻男人——那是他的特助,林叙。
“林叙,” 沈确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简洁冷硬,“清场。”
“是,沈总。”
林叙立刻应声,没有任何犹豫。
他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语速飞快地低声下达指令。
同时,几个同样穿着黑色西装、训练有素、气息冷峻的安保人员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出现在宴会厅的几个关键出入口,开始无声而强硬地拦截试图靠近的记者和好事宾客。
“各位媒体朋友,” 林叙提高声音,面对混乱的局面,他的声音稳定而带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