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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重生:这次嫁对郎萧瑾小翠全局

逆玄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刀刃穿透心窝的时候,我唯一的念头是——原来死是这种滋味。不是说好毒酒是痛快么?那些药效发作时的噬心绞肺,都不及这一刻的彻骨寒凉。我死死盯着那个立于龙椅之畔、手持沾血长剑的男人,他的目光只扫了我一眼,冷漠得像看路边的枯叶。他是我的夫君,也是亲手送我上黄泉的凶手。“严家作恶多端,理应伏诛。”他嘴角勾着那熟悉的弧度,冷血又无情。哈,伏诛?我为他双手染血,替他铺平登天之路,哪一步不是他亲手布的局?多少忠义之士,多少无辜性命,都葬送在我的“恶毒”之下,可哪一件不是他幕后授意?他却只一句“作恶多端”?当我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雕花木窗,是丫鬟小翠那张愁眉苦脸的脸。她低声唤道:“小姐,姑爷府上来人了,说是太子殿下差人送来的,聘礼。”“什么...

主角:萧瑾小翠   更新:2025-06-05 01: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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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瑾小翠的其他类型小说《恶毒女配重生:这次嫁对郎萧瑾小翠全局》,由网络作家“逆玄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刀刃穿透心窝的时候,我唯一的念头是——原来死是这种滋味。不是说好毒酒是痛快么?那些药效发作时的噬心绞肺,都不及这一刻的彻骨寒凉。我死死盯着那个立于龙椅之畔、手持沾血长剑的男人,他的目光只扫了我一眼,冷漠得像看路边的枯叶。他是我的夫君,也是亲手送我上黄泉的凶手。“严家作恶多端,理应伏诛。”他嘴角勾着那熟悉的弧度,冷血又无情。哈,伏诛?我为他双手染血,替他铺平登天之路,哪一步不是他亲手布的局?多少忠义之士,多少无辜性命,都葬送在我的“恶毒”之下,可哪一件不是他幕后授意?他却只一句“作恶多端”?当我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雕花木窗,是丫鬟小翠那张愁眉苦脸的脸。她低声唤道:“小姐,姑爷府上来人了,说是太子殿下差人送来的,聘礼。”“什么...

《恶毒女配重生:这次嫁对郎萧瑾小翠全局》精彩片段

刀刃穿透心窝的时候,我唯一的念头是——原来死是这种滋味。

不是说好毒酒是痛快么?

那些药效发作时的噬心绞肺,都不及这一刻的彻骨寒凉。

我死死盯着那个立于龙椅之畔、手持沾血长剑的男人,他的目光只扫了我一眼,冷漠得像看路边的枯叶。

他是我的夫君,也是亲手送我上黄泉的凶手。

“严家作恶多端,理应伏诛。”

他嘴角勾着那熟悉的弧度,冷血又无情。

哈,伏诛?

我为他双手染血,替他铺平登天之路,哪一步不是他亲手布的局?

多少忠义之士,多少无辜性命,都葬送在我的“恶毒”之下,可哪一件不是他幕后授意?

他却只一句“作恶多端”?

当我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雕花木窗,是丫鬟小翠那张愁眉苦脸的脸。

她低声唤道:“小姐,姑爷府上来人了,说是太子殿下差人送来的,聘礼。”

“什么?”

我猛地坐起身,胸口像被人狠狠捶了一记。

聘礼?

我嫁与太子萧瑾,那是十八岁的事了!

而小翠告诉我,我现在……才十七岁!

我颤抖着抬手,白皙柔嫩,没有一点被药炉熏染的痕迹,也没有后来那些刺眼的刑罚疤痕。

前世,正是今日,太子殿下向我严家提亲。

那时的我,是京城闺秀中最耀眼的存在,严家嫡女严如玥,骄傲又任性,心悦太子萧瑾已久。

这门亲事,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金玉良缘。

可我清楚地知道,那是我堕入深渊的开始,是通往黄泉的第一步!

我被他所谓的深情蒙蔽,一头扎进去,最终众叛亲离,身败名裂。

他嘴里的“白莲花”陆盈袖,明明就是个娇柔可怜、惹人怜爱的姑娘,我却像个被下了咒的疯子,用尽手段去针对她、构陷她,把自己的名声搅得一团糟。

可笑啊,萧瑾他不过是利用我对陆盈袖的嫉恨,以及严家的权势,为他扫清所有障碍。

而当他高坐龙位,我这个用尽手段上位的太子妃,便成了他仁义圣君路上的“污点”,急需除去!

“小姐,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白?”

小翠不安地扶住我。

我握住她的手,掌心湿冷。

“小翠……父亲母亲呢?”

“老爷夫人在前厅招待着太子府的侍官呢,正要给小姐准备凤冠霞帔……小姐可是累了?

婢子去沏盏安神茶。


”小翠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喜悦。

谁会想到,这喜悦,很快就会变成全家的劫难。

我定了定神,大脑飞速运转。

现在距离我入主东宫还有数月,严家如日中天,我爹,当朝户部尚书,门生遍布。

我的舅舅,京畿卫尉,掌控京城卫戍。

而太子萧瑾,彼时势力远不及我严家,只是因我祖父曾经的提携,和我在朝野间的助力,才有了今天的声势。

这是最好的时机!

我不能再重蹈覆辙,绝不能嫁给他!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小翠:“不用了!

立刻替我更衣,我要去前厅。”

小翠吓了一跳:“小姐?!”

“没时间了!”

我疾步走到妆台前,看着镜中那张年轻的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萧瑾,既然老天给了我一次机会,那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又能拿什么来对付我!

1 拒绝高枝前厅里,父亲严尚书笑容满面地与太子府的李侍官说着客套话。

母亲在一旁优雅地抚着发髻,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骄傲。

严家嫡女,嫁给太子,那是何等荣光!

“爹,娘!”

我没有施礼,直接踏入前厅,目光精准地落在那道呈给父母的聘礼清单上。

上面大红的笔迹写着“皇太子殿下聘礼”,字字如烙印般刺痛着我的眼。

“玥儿,你怎么来了?”

母亲皱眉,嫌我失了礼数。

严尚书则温和许多:“正是宣读聘礼的时候,来得巧。”

我环视一周,除了父母和李侍官,厅内还有一些家中亲近的长辈,大家都笑盈盈地看着我。

这是我曾无比渴望的场景,可现在看来,却像一张催命符。

“我……不嫁!”

我猛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得整个前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侍官手上的礼单“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他甚至忘了弯腰去捡,只僵硬地看着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严尚书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他,此刻气场全开:“玥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跪了下来,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

“女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父亲,母亲,女儿不嫁太子殿下!

求您收回成命!”

母亲反应过来,气得浑身颤抖:“放肆!

胡言乱语什么!

如此良配,岂容你随意作践?

传出去,你让严家如何自处!”

“回夫人的话,这婚姻大事
,可由不得女子做主。

严小姐这话,恕下官不能代为转达给太子殿下。”

李侍官小心翼翼地捡起礼单,态度已经冰冷下来,毕竟这相当于在太子脸上扇了一巴掌。

我抬起头,迎上严尚书冷厉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女儿知道这门亲事是家族荣光,但……女儿前些日子,曾做过一场大梦。

梦中我嫁给太子殿下,享尽荣华,可最终……却是满门抄斩,家族流放的惨淡收场!

女儿……女儿宁愿从未得过这份荣光,也要保全严家上下!”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太离奇了!

可我的语气是如此笃定,眼神中带着一种超出年纪的沧桑与悲痛,让人无法直接斥责。

严尚书沉默了,他的眉头紧锁。

他虽是朝堂大员,但对女儿一直宠爱,从不限制我闺阁的自由。

只是他性情稳重,不信怪力乱神。

母亲气急,就要骂我荒唐。

我顾不上那么多,猛地转向李侍官:“李侍官,太子殿下真的派你来送聘礼吗?

恐怕不是吧。”

李侍官脸色微变:“严小姐这话是何意?”

“他明知圣上尚未下旨赐婚,便先行送聘,是否显得太子殿下过于……急不可耐?

更何况,传闻太子殿下并非对女子无心,私下常与那礼部侍郎之女陆小姐来往,郎情妾意,情投意合。

而今日,太子殿下就堂而皇之送来聘礼,还请李侍官转告太子,这种……一边是未婚妻,一边是心头好的戏码,本小姐可没兴趣参与!”

这话更狠!

太子萧瑾私会陆盈袖,这是京城不少心知肚明的秘密。

可这关系到皇家颜面,民间也多是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

我直接说出来,就是彻底撕破了那层温情的遮羞布。

李侍官脸色煞白,连声辩解:“严小姐此言差矣!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岂会做出那等轻佻之事?

这婚事是奉皇命而来……”我打断他:“哦?

奉皇命?

那李侍官不妨拿出圣旨给严家一观。

若无圣旨,今日这聘礼,严家绝不敢收,也不敢认。”

我语气坚定,带着几分咄咄逼人,已然不是往日那个任性跋扈的严如玥,反而更像一个在朝堂上步步为营的老狐狸。

李侍官这才意识到今日我是铁了心要闹。

他原本还想用皇家的压力唬住我,没想到我根本不吃这套。

他支支
吾吾半天,哪里有什么圣旨。

太子想抢占先机,造成既定事实,才敢派他先行送聘。

严尚书看着我的目光已经不同了,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隐约的……欣慰?

我不知道他到底信了我的“梦”,还是信了我的“分析”,但显然我的反常激起了他的警觉。

最终,李侍官灰溜溜地走了,聘礼也没敢留下。

他回去必然会添油加醋一番,太子萧瑾得知我当众撕破他的脸面,只怕会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可恨就恨吧,我欠他的命早就还了,这一世,只有我碾压他,没有他再欺负我的份!

2 巧施妙计日子一天天过去,太子萧瑾果然对我怀恨在心。

他在朝堂上数次找严家的麻烦,利用一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暗示严家骄横,竟敢驳了太子的颜面。

可有了我的提醒,严尚书做事更加小心谨慎,几乎无懈可击。

而且,因为我的大胆举动,京城关于“太子与陆家小姐私情”的传闻闹得更大了。

我只是推波助澜,没有亲自下场,便将脏水泼得彻底。

萧瑾气急败坏,不得不出面安抚民情,还借故斥责了陆盈袖几句,让两人的关系暂时冷却,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可他很快又想出了另一个阴险的主意。

京城流传着太子萧瑾的生母丽妃多年前并非因病暴毙,而是被前皇后害死。

前皇后,正是七皇子萧彻的生母。

太子趁势在朝中推动重新彻查此案,意图扳倒七皇子背后的势力,将他踩在脚下。

若七皇子真是罪妃之子,便彻底断绝了夺嫡的可能。

前世,这个案子也是萧瑾对我严家动手的开端。

他将脏水泼到严家头上,构陷严家与前皇后势力勾结,以此为由清算我家族,才将我彻底孤立,失去依仗。

这一世,我岂能让他故伎重演?

“爹,您知道七皇子萧彻为何素来离群索居吗?”

晚膳时,我随口问道。

严尚书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看向我。

自上次我大闹拒婚,他对我就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重视。

“哦?

玥儿有何高见?”

“我听说……他并不是体弱多病,只是自幼便与先帝的一位高僧结缘,跟着修习佛法,且性情淡泊。

这并非什么秘密,只不过京城里更热衷于讨论太子殿下与他之间的明争暗斗罢了。”

我声音轻柔,语气不
带丝毫感情。

“高僧?

莫非是玉虚山悟尘大师?”

母亲眼睛一亮,玉虚山悟尘大师可是当今世上最有德行的高僧,皇帝也敬重他三分。

我点点头。

“正是。

女儿无意中得知,大师几年前圆寂之前,曾派人将毕生所著的佛经,和几卷他亲自绘制的玉虚山水图,交托给七皇子。

据说是托七皇子代为转交……给现任圣上。”

这消息足以让父亲震惊了。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悟尘大师临终托付,不仅没把皇帝的赏赐或者心意留在自己身旁,反而通过看似闲散的七皇子去转呈!

这种隐晦的示好与信任,对萧彻来说是莫大的臂助,也是证明他品行的无上加持。

<严尚书的目光在我与饭桌之间游走,半晌才问:“消息来源可靠吗?”

“自然是可靠的。”

我故作神秘地笑笑。

“女儿从不是道听途说之人。

只是觉得,太子殿下想要通过所谓的‘彻查旧案’来打压七皇子,怕是很难讨到好。”

几天后,严尚书就在朝堂上不动声色地,不偏不倚地,偶尔会“偶然”地提及了悟尘大师对七皇子的赏识,甚至提到七皇子亲自将悟尘大师所作的几卷《玉虚山水图》呈给陛下鉴赏。

这无疑给皇帝心中投下一粒种子:原来老七这孩子,虽然不争不抢,但在世外高僧眼中却有如此分量。

果然,等萧瑾再提出彻查丽妃旧案,意图波及七皇子时,陛下只是挥了挥手,说旧案已久,证据不明,休要再提。

萧瑾这次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成功扳倒萧彻,反而让自己显得小气记仇,让皇帝也有些不满。

他看向我的时候,那目光像淬了毒的箭,恨不得将我凌迟。

可惜啊,这世道,讲究的不是谁更恶毒,而是谁更高明。

3 “恶女”之名,另有所图京城里对我的风评渐渐变成了“嚣张跋扈、不知廉耻”。

因为我先是公然拒绝太子,后又言辞犀利,揭露太子私情,接着又似不经意间坏了太子的局。

我不再努力去讨好世人,反正上一世的“淑女”人设最终也被他撕得稀烂。

这一世,我倒是想看看,这“恶女”的名头,能给我带来什么。

太子府的侍官们再没上门,但陆盈袖,那个曾被我视作情敌、百般刁难的柔弱女子
,却私下来拜访了我。

她穿着一袭浅色的襦裙,梳着最简单的发髻,脸色略显苍白,眼底带着一丝惊恐。

“如玥姐姐,您……为何要对外宣称太子与我……”她的声音细弱,带着哭腔,像一朵被雨打湿的白莲。

我心中冷笑。

前世,她对我可不是这般态度,只是默默垂泪,然后等萧瑾去替她撑腰。

那时我一看到她的眼泪,怒火就会冲天而起,直接冲出去给她一个教训。

但现在,我只觉得她装可怜的伎俩过于拙劣。

我放下茶杯,目光清冷地扫过她,那目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审视,瞬间让她的泪珠僵在了眼角。

“陆小姐,世上无不透风的墙。

你与太子殿下私会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没人敢公然议论罢了。

本小姐只是替你们挑明了这层关系,也算是让你们光明正大地走到人前。

难道你不想嫁给太子殿下,享那九五之尊吗?”

她身形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低下了头,轻咬下唇。

“如玥姐姐说笑了,盈袖……盈袖从未有过这等非分之想,只是与太子殿下在诗文上多有交流……得了,”我摆摆手,截住她的话头。

“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装傻充愣?

如果你今日是来指责我的,那我奉劝你一句,回去好自为之。

本小姐能让太子暂时碰一鼻子灰,也能让你陆家的算盘彻底落空。”

陆盈袖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眼中泪光闪烁,最终没说出什么辩解的话,仓皇地离开了。

她当然要嫁萧瑾,萧瑾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勾搭的。

可萧瑾利用我打压陆盈袖,借机让我在朝野上下口碑不佳,而陆盈袖也甘之如饴,顺势在我家族逐渐式微的时候倒打一耙,推波助澜,装可怜陷害严家,也成了其中重要的“推手”。

这回我改变策略,不让她成为“白月光”,而是让她和萧瑾成为一对,看他们二人狗咬狗。

而我的“嚣张”和“狠辣”,在其他人看来,反而成了另一种标签——这个严如玥,看来是真的敢想敢做,不怕得罪人。

她的脾气,也让一些人重新审视她,认为她并非徒有美貌。

我这般“恶女”形象,倒是恰巧隔开了那些心怀叵测的逢迎者,反而引来了一些有独立思想的欣赏者。

这其中,就
包括七皇子萧彻的幕僚——沈怀。

沈怀在一次家族宴席上与我父亲有所交谈,谈话中,他提起前些日子七皇子递给皇帝的《玉虚山水图》,说画风飘逸,墨韵生动,乃是大师风范,惹得皇帝龙心大悦,并对七皇子多有嘉奖。

我猜这八成是他代为感谢我的“提点”,借沈怀的嘴透露些信息给我严家。

我只是礼貌地与他交谈几句,沈怀就以赞叹的口吻说了几句“严小姐聪慧非常,世间少有”之类的话,然后便退下了。

这大概是我前世从未得到的尊重,不是看中我严家的权势,也不是因太子青睐,仅仅因为我说了几句真话,做了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这感觉,不错。

4 相遇萧彻盛夏,莲湖诗会,这是京城贵女们每年最重要的交际场所。

前世,我总是争奇斗艳,希望引得萧瑾关注。

这一世,我只求清净。

我故意打扮得朴素低调,只穿一件淡蓝色衣裙,佩戴少许珠翠,径自走到角落的僻静亭子里,准备临湖作画,避开人群。

不料,亭子里已有先客。

他一身墨色长袍,腰间束着同色玉带,衣摆绣着云纹,显得庄重而疏远。

他背对着我,身形高大挺拔,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持着笔,正对着一幅已完成的山水画发呆。

那画上,是云雾缭绕的山峰,和一湾碧绿的湖水,不正是玉虚山的水景吗?

而他的姿态,带着一丝罕见的沉静,与我印象中那个冰冷不争的七皇子有些不同。

他,便是七皇子萧彻。

前世,他被萧瑾处处打压,最后只得了块偏僻封地,孤独终老。

京城对他的评价,不是无能就是懦弱,我从来没有留意过他。

甚至,我还有些瞧不起他,认为他有那等背景却不思进取,只会吟诗作画。

“请恕小女打扰了,没想到这里已经有人。”

我轻声开口,准备离去。

萧彻身形微动,转过身来。

他面容俊朗,眉眼深邃,虽然带着一丝惯有的淡漠,但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

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漆黑而深邃,清澈而明亮,没有一丝萧瑾眼底深处那种算计与冷酷。

他打量了我一眼,认出了我,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了一下。

“严小姐不必客气,是本王打扰了严小姐清净。”

他的声音清冷醇厚,带着些微的磁性。


有些诧异,萧彻竟然会说这样客气的话?

我微微一笑,心道,我的“恶名”竟然连他都能招来了。

“殿下言重了。

能与殿下共赏美景,是如玥的荣幸。”

我落落大方地回答,没有像其他闺秀一样羞涩退缩,也没有前世对皇子故作媚态。

萧彻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画卷上:“严小姐是来作画?”

“略懂一二,只是消遣。”

我垂眸,前世我为了吸引萧瑾,倒是苦学过几年,但水平泛泛。

这一世,我反而认真拿起笔墨,为了内心的平静。

“这玉虚山水,严小姐可曾亲眼得见?”

他突然问,指的是他画上的山水。

我心下一凛,这是试探?

毕竟,我只是说了个“消息”,又没说亲自见过。

“未曾。

不过有缘看过大师笔下的真迹,心中甚为向往。

山水相逢,画中寻觅罢了。”

我坦然回应,没有丝毫的迟疑。

萧彻看了我一会儿,似乎看穿了我所言不虚。

他眼中多了些兴味。

“今日,恐怕是难得的清净。”

萧彻的目光望向不远处逐渐喧嚣的诗会方向,言语间带着一丝了然。

我莞尔。

谁不知道萧彻不爱与人来往,但他的名气在那儿,很多人都会借机与他搭话。

如今我占了这里,替他挡去了一波。

“如玥只怕扫了殿下兴致。”

我故作轻松地说。

“无妨,本王在此,清净自在,不为任何人左右。”

他看了我一眼,声音里透着一股少见的真诚。

“能得一时清净,是幸事。”

这对话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看似漫不经心,却是在暗示什么?

我听得懂,他不会被外物或他人左右。

那日,我便坐在萧彻不远处作画,我们两人都只是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互不打扰。

这对我来说,是前世从不曾有的放松和惬意。

5 逐渐深入的“联系”京城贵族间的茶话会、宴席,只要太子萧瑾出现的场合,我都会设法避开。

几次三番之后,旁人便都明白了,严家嫡女,是真的厌恶太子,绝不可能与他再有瓜葛。

我的“嚣张”形象彻底深入人心。

但这期间,我和萧彻却有了几次“不期而遇”。

有时是他偶然出现在我去的茶馆,有时是他与父亲论事时我恰巧在旁。

这些巧合,让我不得不思忖,这位平日里不争不抢的七皇子,莫不是在……留
意我?

某次,我在郊外游玩,骑马疾驰时,不小心被一条蛇吓到,差点坠马。

幸亏他及时出现,一手勒住缰绳,一手将我揽回马背,避免了摔倒。

那一瞬间,他身上带着冷冽的龙涎香,以及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严小姐可无碍?”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

我稳住心神,挣脱他的手,脸上却不禁泛起微红:“多谢殿下搭救。”

他淡淡点头,然后突然指向前方山坡上的一个黑色小点:“那是何物?”

我凝神看去,只见那个小黑点,形状有些古怪。

我心头一凛!

这地方、这东西,和萧瑾前世刺杀京中一个反对他的官员所用之物,一模一样!

那是一种淬了毒的铁蒺藜,藏于暗处,见血封喉,无色无味。

太子当初利用这东西,栽赃陷害给了七皇子背后的势力,诬陷是萧彻意图不轨,却苦于没有真凭实据。

我前世知道这事儿,但我那时的目的只想着针对陆盈袖,没在意这些。

“殿下可否陪我走一趟,一探究竟?”

我抬头看向他,目光灼灼,带着某种坚决。

他眸光微闪,并未追问,只道:“好。”

我们一同上前,我装作不小心,指尖在那个小点上轻轻触碰,再趁他不注意,在衣袖里擦去指尖沾染的毒药粉末。

这东西太危险了,不能被太子拿来做文章。

回程的路上,我心里思量,萧彻是否也认出了这东西?

他若真如此冷清淡泊,又何必陪我犯险?

但他却没有多问,反而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天道有轮回,恶人有恶报。”

这短短八个字,震得我心神剧烈一颤。

他都知道些什么?

前世的他,是被萧瑾算计至此,难道他也隐隐察觉到了?

他会不会也像我一样,窥见了什么真相?

这个疑问像一颗石子,投入我平静的湖心,激起了阵阵涟漪。

但不管他知不知道,萧瑾都无法利用这东西再构陷别人了。

而我与萧彻之间,也在这一来一回的交谈中,仿佛达成了某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他虽不多言,却仿佛能懂我所思,这种被理解的感觉,是前世任何人都没给过的。

6 严家的立场,和亲事的定论萧瑾知道我拒绝了他后,曾多次尝试修复与我严家的关系。

他几次遣人送了贵重礼物来,但都被我父母婉
拒。

后来他干脆自己驾临严府,希望亲自求见我。

我在花厅里听着下人来报,冷笑一声:“就说严家嫡女大病初愈,身子娇弱,不便见客。”

下人去禀报,没多久,太子离开的脚步声便在门外响起。

他不肯就此作罢,在朝中借着一些机会,故意对父亲的政见持相反态度,想逼迫严家低头。

然而,严尚书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被太子蛊惑得一心想把家族权力捆绑在储君身上的户部尚书了。

他对朝堂的风向、陛下的态度观察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为敏锐。

他对太子的拉拢和压制都谨慎对待,不再冒进,更没有将严家整个儿绑死在萧瑾的战车上。

因为有了我的提醒,加上他自己的谨慎,严家反而从太子的那些明里暗里的布局中,一次次险险地避开了。

尤其是在江南水灾赈济的方案上,萧瑾的幕僚提出了一个华而不实的策略,看似能快速赈灾,实则贪污腐败的空间巨大。

严尚书几次想要驳斥,却被我按下了。

“爹,依我看,这次赈灾的提案,您大可顺着太子殿下。”

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父亲震惊地看向我,眼神复杂:“玥儿,你可知此法一旦实施,百姓将更苦?

太子殿下如此不智,莫非……爹。”

我打断了他,“这恰恰说明,陛下要看看,在关键时刻,谁是真的为民着想,谁是真的为了一己私利。

若太子殿下真的听不进谏言,那……迟早会显露出其本质。

倒不如,让那些暗地里搞鬼的趁机冒头,引蛇出洞。”

我虽然说得含蓄,但他却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这是釜底抽薪,借力打力。

果然,在接下来的赈灾过程中,萧瑾一方的方案漏洞百出,各地官吏借机大肆贪腐。

严家表面配合,实则在私下做了周全的准备,确保关键物资的运送和监察滴水不漏。

而另一位不露山水的皇子,七皇子萧彻,此时却站了出来。

他并未公然指摘太子,只是私下向陛下呈递了一份详细的奏折,罗列了萧瑾方赈灾中的诸多弊端,并提供了自己一套可行且缜密的赈灾方案。

萧彻的方案考虑到了运输、安置、疾病防疫等方方面面,显示了他深谋远虑的治理才能。

这份奏折没有半句太子不是,却字字句句打在太子的痛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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