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和坚决反对,“这才刚三个月!
您瞎琢磨什么呢!
这话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更像是一种顾虑重重的抱怨。
“我这不都是为你好?!”
张桂芬的嗓门陡然拔高,带着被顶撞的愠怒,“你瞧瞧她那穷酸娘家!
能帮衬你啥?
生个孩子都这么费劲!
当初就不该心软让她进门!
就是个没福气的扫把星!
克夫败家……”后面那些更加不堪入耳的诅咒和盘算,王秀兰已经听不清了。
腹中那股绞缠的剧痛猛地炸开,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铁丝在她肚子里疯狂撕扯!
一股冰寒彻骨、足以冻结灵魂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她,将她拖入无底深渊!
原来,她和腹中这个拼命想要活下来的孩子,在婆婆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时丢弃的垃圾!
是阻碍她儿子攀上高枝的绊脚石!
而丈夫那模棱两可、毫无担当的沉默,就是默许!
窗外,都市的霓虹在渐起的风雪中扭曲、模糊,光怪陆离。
她心里最后那点对“家”、对“未来”的微弱火星,被这盆来自至亲的冰水,彻底浇灭。
只剩下无边无际、刺穿骨髓的冰冷。
这个家,这个冰窟窿,永远也暖不了了。
她颤抖着,将冰冷的手轻轻覆上那依旧平坦却孕育着绝望的小腹。
就在这时——“啊——!”
一声凄厉短促的惨叫无法控制地从她喉咙深处撕裂而出!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从中劈开的剧痛贯穿全身!
眼前骤然一片漆黑,所有的声音和光线都消失了,身体沉重得像一块被抛弃的石头,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剧痛让她有瞬间的清醒。
“嚎什么丧!
大半夜的作死啊!”
张桂芬恶毒的咒骂几乎在下一秒就穿透了薄薄的墙壁,带着被惊扰的暴怒。
紧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
李建军趿拉着拖鞋,满脸被吵醒的戾气,猛地推开次卧的门,烦躁地“啪”一声按亮了顶灯:“又闹什么?!
还让不让人睡了?!”
惨白刺眼的灯光瞬间倾泻而下,像舞台追光,无情地打在王秀兰蜷缩在地的身影上。
<灯光下,她面无人色,嘴唇是骇人的青紫,额角被地砖磕破,渗出一道细细的血线,蜿蜒在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