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给自家男人炖个汤补补身子!”
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王秀兰脸上。
王秀兰小口啜着碗里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稀粥,胃里一阵绞痛,空得发慌。
桌上唯一一盘冒着点热气的清炒西兰花,绿油油的,在她眼前晃。
她试探着,伸出筷子,小心翼翼地去夹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小朵。
“啪!”
一声脆响!
张桂芬的筷子如同毒蛇出洞,狠狠抽在王秀兰瘦骨嶙峋的手背上!
火辣辣的痛感瞬间炸开。
“瞎了你的眼!
这菜是给我建军留的!
你一个吃白食不下蛋的母鸡,配吃这么好的新鲜菜?
省省吧你!
喝你的稀水儿去!”
张桂芬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把那盘西兰花整个端到了李建军眼皮底下。
李建军正埋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和排骨,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对妻子瞬间惨白的脸色和那只微微颤抖、迅速泛起红痕的手视若无睹。
他只含糊地咕哝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妈,少说两句,吃饭呢。”
仿佛那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深夜,寒气像狡猾的蛇,从老旧的窗缝、单薄的被褥里钻进来。
王秀兰蜷缩在冰冷的次卧硬板床上,小腹传来的绞痛一阵紧过一阵,如同钝刀在腹腔里缓慢而残忍地切割。
冷汗浸透了贴身的单薄棉毛衫,黏腻地贴在背上,冰得她牙齿打颤。
她挣扎着想撑起身子,去敲隔壁主卧的门,叫醒丈夫。
就在她挪动身体,指尖触到冰冷门框的瞬间,隔壁刻意压低的对话声,断断续续却又无比清晰地钻进了她的耳朵,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建军,妈可不是吓唬你。
你看看她那副样子,风一吹就能倒架,瘦得跟个鬼似的,脸蜡黄蜡黄,能生下个健康孩子?
别到时候生出来就是个病秧子,药罐子不离身,拖累咱娘俩一辈子!”
是婆婆张桂芬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算计和狠毒,“要我说,趁现在月份还不算太大……想办法……弄个‘意外’掉算了,干净!
妈托人打听了,隔壁小区老刘家的闺女,正经公务员,刚离婚没孩子,家里条件好着呢,人家对你也有点意思……妈!”
李建军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不耐烦,却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