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邮件打印出来,放在我桌上。
“你那时写了一句话。
我印象特别深。”
我接过纸,低头看见那句话:“我的稿子可能不完美,但我一定会写出属于我的那一版。”
我没说话,只是把那张纸轻轻折好,收进了黑皮本里。
天色已暗,楼下的灯光一盏一盏亮起,像是城市为某种即将到来的结果拉上的前奏灯。
我知道,赵盈盈未必会立刻出事。
但她已经彻底失去了退路。
6 她不再等天亮那天的天很冷,冷得像下班后的电梯间,亮着灯,却没有人说话。
集团稽核部门进场的第一天,赵盈盈就没出现在办公区。
没有请假通知,也没有任何交接说明。
她的位置空了,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我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检查资料、回复客户邮件,甚至还提醒实习生别忘了把回执盖章送去前台。
但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看我。
那个从来不出声、不争不抢的李思语,如今成了小组唯一一个可以对接审计的负责人。
连走廊里跟我打招呼的行政姐姐,眼神里也多了点试探。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是不是她举报的?
是不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但没有人敢问。
因为赵盈盈出事的不是“被诬告”,而是审计组从系统里直接调出了操作记录、登录痕迹和版本对照。
数据是死的,不会撒谎。
唐子维第一时间配合了交接,但他没说一句多余的话。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仿佛一切和他无关。
只有我知道,在审计开始的前两天,是他签字放行了赵盈盈那一份“临时提案变更”。
没有他的默认,那一份数据根本不可能越过终审。
所以他沉默了。
也只能沉默。
中午,项目组解散通知正式发出,赵盈盈被“暂停职务、等待进一步处理”,她的权限被彻底收回。
而我,接到新的任命通知:“集团客户战略小组副主案执行,临时负责人李思语。”
邮件是冷冰冰的系统格式,但我看到那一刻,心口还是震了两秒。
我想起两年前,我第一次站在这个公司招聘会前,穿着旧西装、抱着打印错页的简历,在电梯间等面试官。
那天我穿了双磨破边的高跟鞋,走路一瘸一拐。
而现在,我坐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名字被系统打在一封正式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