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冰冷肃杀。
临时用防水帆布和钢架搭建的棚子就靠在旁边,几束强光照亮了一小片区域,晃得人眼晕。
人不多。
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神情疲惫中带着一种见惯不惊的麻木。
角落里蹲着几个衣衫湿透、瑟缩着的人影,大概是围观者或无关的群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冰冷的腥气,江水、淤泥、还有更深的、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混杂在一起。
水汽黏稠地附着在皮肤上。
他僵在门口,双腿像被钉在了地上。
一个穿着荧光马甲、戴着印有“搜救队”字样帽子的中年男人注意到他,大步走了过来。
雨水顺着他马甲的防水层往下淌。
男人上下扫视了江回绵一遍,声音平板无波:“江回绵?”
“是。”
“跟我来。”
男人转身就走,脚步溅起积水。
江回绵浑浑噩噩地跟上,帆布棚子里那种压抑的腥气瞬间浓重了数倍。
他的胃部猛地一阵痉挛,酸液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咙,又被强行吞咽下去,留下一片灼烧的苦涩。
棚子深处隔开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小空间,灯光更加刺眼。
几个穿深色制服的身影围在靠墙的位置。
一张担架床停在靠墙的位置,盖着厚厚的塑料布——那是医用级别的深蓝色一次性遮盖物,下面隐隐勾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江回绵的目光被死死钉在那片深蓝的塑料布上。
他的呼吸停止了,血液在体内凝固,喧嚣的世界瞬间坠入真空般的死寂。
所有的声音——雨水的冲刷、外间模糊的人语、塑料布在气流下的细微鼓动——都消失了。
只剩下心腔里血液冲顶的尖锐嘶鸣。
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法医模样的人正低声和旁边一个穿警服的青年说着什么。
看到搜救队的人带着江回绵进来,他们停下了交谈。
法医拉下口罩,露出下半张略带疲惫的脸。
他转向江回绵,声音没有温度,纯粹的确认流程:“是家属?”
“朋友。”
搜救队的男人代答,“他是紧急联系人。
对方家人……都联系不上。”
法医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又看向江回绵,目光审视,像是在评估眼前这个浑身湿透、脸色煞白、眼神空洞的青年是否还能承受下一个步骤。
“江回绵先生?”
穿警服的青年上前一步,声音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