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狼狈地挣扎着站起身,彼此沉默无言地步下冰冷湿滑的楼梯通道。
空气里只回荡着他们沉重拖沓的脚步声和水珠不断滴落的啪嗒轻响。
直到走出漆黑老旧的居民楼口,被下方路面橘黄灯光倏然笼罩全身,将他们湿透而单薄的身影拉长在积水的地面上。
路灯浑浊的光晕融化在雨丝织成的帷幕里。
江回绵放缓脚步,稍稍落后。
许裴安的脚步在前面顿住。
他扶着湿漉漉冰冷生锈的楼道铁扶手,没有立刻转回头,只有略带沙哑的声音穿透雨声传来:“……做江老板头顶上的星星,好像也挺好。”
话音未落,他身体便不自觉地晃了一下——或许是疲惫的眩晕,或许是酒意未散。
他无意识地倾斜,那冰凉潮湿的额头便轻轻抵靠在了江回绵的肩上。
一丝微弱带着水汽的气息掠过江回绵的颈侧皮肤,如同冰凉蝴蝶震颤翅膀。
只一触,那片被雨水浸透的布料的凉意便像某种刻印似的蔓延开来,悄然蛰伏。
江回绵僵硬了一瞬。
肩上传来那个微小的、带着湿意的重量,还有对方身上被雨水泡出的某种微弱的、像朽木又似铁锈的气息。
他站在原地没有马上躲开。
几秒无声的僵持,如同漫长的雨夜定格在模糊的光晕里。
许裴安像是耗尽力气,最终支撑不住,无声从江回绵肩上滑落。
他勉强站直,没有去看江回绵的脸,只是低低地说:“……走了。”
他转身,独自走进了前面更为深浓的雨雾中。
湿透的风衣衣角被风吹得微微摆动了一下,消失在路灯切割出的昏黄界限之外,如同沉入一片无边无际的水域。
江回绵依旧立在原地,肩头那个微凉触碰的地方,仿佛比雨水浸透的其他地方更加清晰地烙印着一丝寒意。
他抬眼,目光追着那个消失的背影投向深不可测的雨夜。
雨点冰凉,持续敲打在他脸上和手上,方才在楼顶天台拉扯许裴安时残留在掌心的触感,那带着疤痕皮肤下方脉搏的微弱震动感似乎还未消散……隐隐重叠在记忆中另一道同样盘踞手腕内侧的陈旧伤痛之上。
心脏深处某个不常被触碰的角落,缓缓裂开一道微弱的缝隙。
他转过身,准备走向另一个方向。
裤兜里的手机却在这片湿漉漉的寂静中突兀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