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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我靠种田发家致富 全集

半吨老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突然明白了,我大概是穿书了。不是那种光鲜亮丽的穿书,没有霸总,没有王爷,没有金手指开局送别墅。我是被一股浓烈的、能把人熏个跟头的旱厕味儿给活活呛醒的。睁开眼,头顶是糊着厚厚黄泥巴的茅草屋顶,破了好几个洞,几缕惨淡的光线漏进来,照在墙角结的蜘蛛网上,晃晃悠悠。身下硬邦邦的,硌得我骨头生疼,伸手一摸,是铺了薄薄一层稻草的土炕。盖在身上的被子,硬的像块铁板,还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儿和汗馊味儿混合体。脑子里像被强行塞进了一团乱麻,胀得发晕。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带着浓重的乡土口音和匮乏年代的烙印,一股脑涌了进来。这身体的原主,叫顾云舒。听听,云卷云舒,多文艺,多书卷气,搁这七十年代北方山旮旯的向阳生产大队,简直是鸡...

主角:王桂花顾老栓   更新:2025-06-03 21: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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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桂花顾老栓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七零:我靠种田发家致富 全集》,由网络作家“半吨老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突然明白了,我大概是穿书了。不是那种光鲜亮丽的穿书,没有霸总,没有王爷,没有金手指开局送别墅。我是被一股浓烈的、能把人熏个跟头的旱厕味儿给活活呛醒的。睁开眼,头顶是糊着厚厚黄泥巴的茅草屋顶,破了好几个洞,几缕惨淡的光线漏进来,照在墙角结的蜘蛛网上,晃晃悠悠。身下硬邦邦的,硌得我骨头生疼,伸手一摸,是铺了薄薄一层稻草的土炕。盖在身上的被子,硬的像块铁板,还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儿和汗馊味儿混合体。脑子里像被强行塞进了一团乱麻,胀得发晕。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带着浓重的乡土口音和匮乏年代的烙印,一股脑涌了进来。这身体的原主,叫顾云舒。听听,云卷云舒,多文艺,多书卷气,搁这七十年代北方山旮旯的向阳生产大队,简直是鸡...

《穿书七零:我靠种田发家致富 全集》精彩片段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突然明白了,我大概是穿书了。

不是那种光鲜亮丽的穿书,没有霸总,没有王爷,没有金手指开局送别墅。

我是被一股浓烈的、能把人熏个跟头的旱厕味儿给活活呛醒的。

睁开眼,头顶是糊着厚厚黄泥巴的茅草屋顶,破了好几个洞,几缕惨淡的光线漏进来,照在墙角结的蜘蛛网上,晃晃悠悠。

身下硬邦邦的,硌得我骨头生疼,伸手一摸,是铺了薄薄一层稻草的土炕。

盖在身上的被子,硬的像块铁板,还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儿和汗馊味儿混合体。

脑子里像被强行塞进了一团乱麻,胀得发晕。

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带着浓重的乡土口音和匮乏年代的烙印,一股脑涌了进来。

这身体的原主,叫顾云舒。

听听,云卷云舒,多文艺,多书卷气,搁这七十年代北方山旮旯的向阳生产大队,简直是鸡立鹤群——不对,是鹤立鸡群,但显然这只鹤混得比鸡还惨。

记忆里最后的画面,是原主饿得实在受不了,偷偷摸摸想去后山挖点野菜根,结果脚下一滑,从个土坡上滚了下来,脑袋磕石头上,嘎嘣脆,然后我就来了。

我捂着饿得火烧火燎、一阵阵绞痛的胃,欲哭无泪。

别人穿书,要么宫斗宅斗,要么修仙打怪,最不济也是个年代文里被兵哥哥宠着的娇妻。

我呢?

穿进了一本听都没听过的、描写七十年代农村生活、估计糊得连作者都懒得提的糊书里,成了一个爹娘早死、寄人篱下、被刻薄二婶一家当牛做马使唤,最后还活活饿死的炮灰小可怜!

更悲催的是,现在是1975年。

一个买啥都要票、吃饭靠工分、口号震天响、肚子却时常唱空城计的年月。

原主这处境,简直是地狱开局中的地狱模式。

二婶王桂花,典型的农村泼辣悍妇,嗓门大,心眼小,刻薄劲儿能刮下二两油。

二叔顾老栓,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家里大小事全听老婆的。

堂哥顾建设,游手好闲,偷奸耍滑第一名。

堂姐顾招娣,眼高手低,一门心思想嫁城里工人,对原主这个“吃白饭”的堂妹,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原主每天天不亮就得爬起来,烧火做饭、喂鸡喂猪、打扫院子、洗全家人的衣
服,白天还得跟着下地挣那可怜巴巴的几分工分。

吃的却是最差的,残羹冷炙,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糊糊,还经常吃不饱。

记忆里,原主已经整整三天,除了喝了几口凉水,粒米未进了。

难怪饿得眼前发黑,一头栽倒。

“顾云舒!

死丫头!

日头都晒屁股了还赖炕上挺尸呢?

等着老娘给你端到嘴边喂啊?

懒骨头!

赶紧滚起来剁猪草去!”

破锣嗓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穿透薄薄的木板门,震得我耳膜嗡嗡响。

是王桂花。

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伴随着低血糖带来的眩晕感。

我强撑着坐起身,骨头缝里都透着虚软。

不行,再饿下去,刚穿过来就得再死一次。

我扶着冰冷的土墙,一步三晃地挪到门口。

拉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刺眼的阳光让我眯了眯眼。

院子里,王桂花正叉着腰,像尊门神似的杵在那儿,三角眼斜睨着我,满脸的不耐烦。

“二…二婶,”我嗓子干得冒烟,声音嘶哑,“我…我饿得实在没力气了……饿?

谁不饿?”

王桂花嗓门陡然拔高,唾沫星子差点喷我脸上,“就你金贵?

建设、招娣不饿?

生产队里谁不是勒紧裤腰带干革命?

饿两顿就装死卖活,我看你就是懒筋抽的!

赶紧的,猪圈里的猪饿得嗷嗷叫,剁不完猪草,晌午饭你也甭想了!”

她转身扭着肥硕的腰身进了堂屋,留下我对着院子里那一大堆带着露水的、坚韧无比的猪草发呆。

旁边扔着一把豁了口的破柴刀。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

剁草?

我现在连这把柴刀都未必拿得稳。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原主是饿死的,我不能重蹈覆辙。

穿书就穿书吧,好歹多了几十年后的见识。

七十年代怎么了?

农村怎么了?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我深吸一口气,那口气里混杂着猪圈的骚臭、鸡屎味儿和泥土的腥气。

目光扫过这个破败的农家小院:低矮的土坯房,歪斜的篱笆墙,角落里堆着柴火,几只瘦骨嶙峋的鸡在刨食。

最后,我的视线落在院子角落那片巴掌大的、被踩得硬邦邦的空地上。

那里长着几根稀稀拉拉、营养不良的杂草。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猛地蹿了出来。

种地!

我顾云舒,上辈子是农大毕业
的高材生,毕业论文写的是有机农业增产技术,虽然毕业后阴差阳错进了写字楼当社畜,但骨子里对土地和作物的热爱和知识可没丢!

这七十年代,缺的是啥?

不就是粮食,不就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吗?

集体劳动,大锅饭,效率低下。

自留地?

政策反复,搞不好就被扣上“资本主义尾巴”的帽子。

但我现在,连自留地的毛都没有!

二婶家那点自留地,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轮得到我沾边?

可我要活命!

等靠要,只有死路一条。

我的目光再次死死盯住那片犄角旮旯的硬土地。

地方是小,但蚊子腿也是肉!

关键是,怎么避开二婶一家的耳目?

怎么在最短时间内种出能吃的东西?

就在我绞尽脑汁,饿得眼冒金星、几乎要再次晕过去的时候,左手手腕内侧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灼热感。

低头一看,内侧靠近脉搏的地方,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极其微小、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水滴形状的青色印记。

还没等我细想,一股清凉甘冽的气息,毫无征兆地顺着那印记流淌进我的身体,瞬间缓解了那股要命的眩晕感。

虽然胃里还是空空如也,但那种濒死的虚弱感减轻了不少。

灵泉?!

穿书者的标配金手指?!

虽然迟到了,但总比没有强!

我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强压住激动,我尝试着集中精神去感应手腕上的印记。

果然,一丝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意识连接上了。

那是一个极其狭小的、大概只有一个立方米左右的灰蒙蒙空间。

空间的正中心,悬着一滴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水珠。

那甘冽的气息,正是从水珠上散发出来的。

空间很小,水珠更小,似乎刚刚凝聚,随时会耗尽。

但这无疑是在这绝境中,投下的一束救命曙光!

“死丫头!

磨蹭什么呢?

等着猪饿死啊?”

王桂花的咆哮再次传来,带着即将爆发的怒气。

我一个激灵,赶紧抓起那把破柴刀,踉跄着走到猪草堆旁。

有了一丝灵泉水的支撑,力气恢复了一点点。

我笨拙地、用尽全身力气挥刀砍向那些坚韧的草茎。

“咣当!”

豁口的柴刀砍在石头上,震得我虎口发麻,差点脱手。

王桂花在屋里骂骂咧咧,大概在数落我笨手笨脚。

我咬着牙,忍着胃部的绞
痛和手臂的酸软,一下,又一下。

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种什么?

必须生长周期短、耐贫瘠、不显眼、最好能直接生吃的!

小白菜?

菠菜?

生长期还是有点长。

萝卜?

需要地方。

有了!

荠菜!

马齿苋!

这些野菜生命力顽强,田间地头到处都是,就算被发现,也可以说是挖来的野草。

但单纯靠野菜,能量太低。

对了,还有——红薯!

红薯藤蔓可以吃,红薯叶可以吃,红薯更是顶饿的宝贝!

而且红薯耐贫瘠,扦插繁殖快。

最重要的是,红薯藤爬蔓,可以充分利用犄角旮旯的立体空间,不那么显眼!

现在开春不久,正是扦插红薯苗的好时候!

原主的记忆里,生产队仓库角落好像堆着去年留种后剩下的一些瘦小干瘪、没人要的老红薯,有些都发芽了。

这种品相的红薯,煮着吃都嫌费柴火,口感也差,所以被随意丢弃在角落。

机会!

剁猪草的间隙,我偷偷观察着院子。

王桂花在堂屋纳鞋底,顾建设不知道又野哪去了,顾招娣在屋里对着巴掌大的破镜子梳她那两根黄毛辫子。

院墙根下,靠近柴火垛后面,有一小片背阴的、常年不见阳光的洼地,又潮又硬,连草都不爱长,堆着点烂砖头。

就是它了!

绝对的视觉盲区!

接下来几天,我开始了我的“秘密花园”计划。

白天,我依旧是那个任劳任怨(主要是饿得没力气反抗)、沉默寡言的受气包顾云舒。

王桂花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只是动作更慢,显得更加虚弱无力,博取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同情(主要是让她觉得我实在榨不出更多油水)。

剁猪草、喂猪、洗衣服、打扫……每一样都做得“尽心尽力”,同时小心翼翼地节省着每一丝力气。

工分?

下地干活?

我现在的状态,去了也是拖后腿,挣不到几个工分,反而可能把自己累趴下。

王桂花大概也嫌我碍事,看我一副风吹就倒的样子,又怕我真死在家里晦气,居然默许了我这几天在家“养病”,只干家里的活。

这正中我下怀。

趁着去生产队猪圈帮忙倒泔水的机会(这也是王桂花给我派的活,为了多挣半个工分),我像做贼一样,溜进了仓库。

光线昏暗,灰尘弥漫。

果然,在角落里,一堆破烂农具后面,散落着几
十个干瘪发芽的红薯。

我心脏怦怦跳,飞快地捡了五六个发芽最多、看起来还有点生命力的,用破布包好,塞进怀里。

又顺手抓了一把地上散落的、干枯的荠菜和马齿苋种子——这些在仓库里,连老鼠都嫌弃。

回到二婶家院子,我瞅准没人注意的时机,把那几个宝贝疙瘩红薯,埋在了柴火垛最深处。

种子则小心地藏进我睡觉的炕席底下。

改造那片犄角旮旯的硬地,成了最大的难题。

没有工具,只有那把豁口的破柴刀。

夜深人静,估摸着二婶一家都睡熟了,我才像幽灵一样溜出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用柴刀一点一点地刨开那硬得像石头的地皮。

没有锄头,效率极低,声音还不敢弄大。

刨几下,就得停下来听听屋里的动静。

汗水混着泥土,糊了我一脸一身,饿得眼前发黑,就悄悄舔一点点手腕上凝聚出的、几乎看不见的一丁点灵泉水——那空间里的水滴,凝聚得极其缓慢,一天也就勉强能渗出几滴,珍贵无比。

足足用了三个晚上,我才在那片不到两平米的地方,刨出了浅浅的一层松土。

手指磨破了,掌心全是水泡,胳膊酸得抬不起来。

但看着那点可怜的、黑褐色的泥土,我心里却充满了希望。

第四天夜里,月黑风高。

我把藏好的红薯拿出来。

最大的两个,用小刀(从灶房偷摸拿的锈刀片)小心翼翼地切成几块,每块都保证带一两个壮实的芽点。

剩下三个小的,直接整颗埋下去。

然后,把那些荠菜和马齿苋的种子,均匀地撒在空隙里。

做完这一切,我累得几乎虚脱。

看着这片光秃秃、毫不起眼的“自留地”,我屏住呼吸,集中全部精神,引导着空间里那好不容易积攒的、大概有小半杯的灵泉水,小心翼翼地、均匀地浇灌下去。

水渗入泥土,无声无息。

我紧张地等待着,眼睛一眨不眨。

几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变化。

就在我失望地以为这金手指是不是假货时,奇迹发生了。

借着微弱的星光,我清晰地看到,刚刚埋下去的红薯块和种子周围的泥土,极其轻微地松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点、两点……嫩绿的、带着勃勃生机的芽尖,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顶开了土皮,颤巍巍地探了出来!

尤其是
那几块红薯,芽点迅速膨大,抽出嫩绿的藤蔓尖儿!

成了!

灵泉水真的有效!

而且效果立竿见影!

狂喜瞬间淹没了我,饿得发慌的胃似乎都没那么难受了。

我捂着嘴,生怕自己激动地叫出声,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在这举目无亲、饥寒交迫的异世,这片小小的、顽强冒出的新绿,就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指望!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呵护眼珠子一样呵护着我的“秘密花园”。

白天,借着干活的机会,偷偷收集草木灰(天然的钾肥)、鸡粪(稀释后使用)、洗米水(发酵后是很好的氮肥)。

晚上,等夜深人静,就溜出来,用积攒的灵泉水小心灌溉、拔草、松土。

灵泉水凝聚依旧缓慢,我每次只用一点点,稀释了浇灌,效果依然显著。

那些红薯藤蔓,简直像打了激素,疯狂地抽条、蔓延。

翠绿的叶片肥厚油亮,藤蔓粗壮有力,很快就爬满了柴火垛的底部,并开始向旁边的烂砖堆进军。

荠菜和马齿苋也长得郁郁葱葱,叶片又大又嫩,绿得喜人。

不到半个月,那片原本鸟不拉屎的角落,竟然变得生机盎然,像一块小小的绿洲。

我开始小心翼翼地收获。

先掐最嫩的荠菜叶和马齿苋尖儿,洗干净,趁着烧火的时候,偷偷塞进灶膛里烤熟,或者就着凉水生吃。

那带着泥土芬芳和植物清甜的滋味,简直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珍馐!

胃里有了东西垫底,力气也一点点恢复。

红薯藤更是宝。

嫩尖掐下来,开水一焯,拌点偷偷藏起来的盐粒,就是一道美味的凉菜。

老一点的藤蔓,切碎了混在猪草里,连猪都吃得格外欢实(王桂花还纳闷最近猪怎么长膘快了)。

最让我惊喜的是那几株整颗埋下的小红薯。

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它们在地下的块茎竟然也开始悄悄膨大!

虽然还很小,但摸上去硬硬的,充满了希望。

我的脸色渐渐不再那么蜡黄,走路也不再打飘。

虽然依旧瘦,但眼神里有了光。

王桂花似乎也察觉到我“病”好了,又开始吆喝着让我下地干活。

我表面上顺从,心里却有了底气。

工分要挣,那是明面上的口粮来源,但我的“秘密花园”,才是我真正的底气。

然而,好景不长。

秘密终究有暴露的风险,尤其是
在一个处处是眼睛的农家小院。

这天下午,我跟着队里的妇女去玉米地锄草。

天气闷热,干了一上午,又累又渴。

收工回来,我惦记着我的宝贝菜地,脚步就快了些。

刚进院子,就看到顾招娣叉着腰,站在柴火垛旁边,正用脚踢着那些茂盛的红薯藤蔓,脸上满是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顾云舒!

你搞什么鬼名堂?”

顾招娣尖着嗓子,涂着廉价雪花膏的脸皱成一团,“这犄角旮旯里种的是啥?

乱七八糟的藤子,招蚊子招虫子!

难看死了!

赶紧给我拔了!

看着就碍眼!”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面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低着头小声说:“招娣姐,就是点野草藤子,我看空着也是空着……拔了怪可惜的,猪还能吃呢。”

我特意强调“猪能吃”,希望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猪吃?”

顾招娣嗤笑一声,尖刻地说,“谁知道你种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别把猪吃坏了!

我看你就是闲的!

有这功夫不多干点活,净整些没用的!”

她越说越来劲,抬脚就要去踩那些嫩绿的藤尖,“赶紧给我拔了!

不然我告诉妈去!”

看着她尖尖的鞋底就要落下,我脑袋嗡的一声。

那下面,可藏着我的希望,藏着能让我活下去的口粮!

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个箭步冲过去,猛地挡在藤蔓前面。

“别踩!”

我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尖锐。

顾招娣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脚没收住,鞋底蹭到了我的裤腿,留下一个泥印子。

她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好你个顾云舒!

反了你了!

敢推我?

为了几根破草藤子你跟我顶嘴?”

她气得脸通红,伸手就来揪我的头发,“看我不告诉妈,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赔钱货!”

我被她扯得头皮生疼,心里又急又怒。

这女人真是又蠢又坏!

我死死护住身后的藤蔓,忍着疼不吭声。

动静闹大了,王桂花闻声从屋里冲了出来。

“吵吵啥?

招娣你干啥呢?”

王桂花一看女儿揪着我的头发,眉毛立刻竖了起来,“顾云舒!

你又怎么惹你姐了?

一天天的不消停!”

“妈!”

顾招娣立刻松开手,指着那片茂盛的绿意告状,“你看她!

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野藤子,种
在咱家墙角,脏死了!

我说让她拔了,她还敢推我!

护着那破草跟护着什么宝贝似的!

我看她心里肯定有鬼!”

王桂花狐疑的目光扫了过来。

当她看到柴火垛后面那片郁郁葱葱、长势喜人得完全不正常的藤蔓和野菜时,三角眼里瞬间闪过一丝精光。

她可不是顾招娣那种没见识的。

这年头,能长这么好的菜,可不多见!

“这是什么?”

王桂花几步走过去,蹲下身,粗鲁地扒拉着红薯藤,露出下面油绿肥厚的叶子,“红薯藤?

哪来的苗?

长这么好?”

她的手又伸向旁边鲜嫩的荠菜和马齿苋,“这野菜……也忒水灵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汗。

完了,被发现了!

我脑子飞速旋转,想着怎么圆过去。

“二婶,”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这……这不是我种的。

就是……就是后山挖野菜的时候,看到有些藤子和野菜根长得挺好,就……就连土一起挖了点回来,扔这角落里了。

想着……想着给猪添点青料,也能省点猪草。”

我把“猪”这个挡箭牌再次祭了出来。

“后山挖的?”

王桂花明显不信,她捏起一片荠菜叶子,那叶片饱满得能掐出水,“后山能有这么肥的菜?

你蒙谁呢?”

她猛地站起身,三角眼锐利地盯住我,像是要把我看穿,“说!

你是不是偷了队里的肥料?

还是偷了谁家的好种子?

顾云舒,我告诉你,搞资本主义尾巴那一套,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资本主义尾巴”几个字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这个帽子扣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轻则批斗游街,重则……我不敢想。

“没有!

二婶,我真没有!”

我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半是急的,一半是装的,“就是运气好,挖到点好根子……可能是那块地肥吧?

我也不知道咋长这么好……我就是想着,藤子给猪吃,这野菜……野菜也能添个菜……” 我故意说得语无伦次,显得既害怕又懵懂。

王桂花狐疑地盯着我,又看看那片长势异常旺盛的“菜地”,眼神闪烁不定。

她显然不信我的说辞,但“资本主义尾巴”的罪名太大,她作为户主也脱不了干系。

而且,这菜……长得是真好。

她想起最近家里猪确实长膘快,堂屋桌上
偶尔多出的一小碟翠绿爽口的凉拌野菜(我偷偷贡献的),似乎味道也格外好……贪婪压过了疑虑和愤怒。

王桂花眼珠一转,脸上凶悍的表情收起来,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哼,谅你也不敢!

既然是给猪添料的,那也算你有心。

不过……” 她话锋一转,指着那片地说,“以后这片地归我管了!

你该干啥干啥去,少在这瞎捣鼓!

招娣,你也别瞎嚷嚷了,几根草藤子,值当什么!”

她这是要摘桃子!

我心头一沉,但也暗自松了口气。

只要不扣帽子,地被占了就被占了吧,至少命保住了。

而且,让她管?

就王桂花那好吃懒做的劲儿和顾招娣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德行,她们能管好才怪!

只要我的灵泉水来源不暴露,她们就算占了地,也种不出这么好的东西。

“知道了,二婶。”

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冷意。

顾招娣还想说什么,被王桂花瞪了一眼,悻悻地闭了嘴,但看我的眼神更加怨毒了。

我的“秘密花园”被强占了。

王桂花果然“接管”了,但她所谓的接管,就是每天叉着腰指挥顾招娣去摘菜。

摘了嫩叶,就美其名曰“改善生活”,堂而皇之地端上自家餐桌,对我这个“发现者”和“种植者”,连片菜叶子都舍不得给。

红薯藤她们倒是嫌弃,只掐最嫩的尖儿,老藤就丢在那里不管。

我心里冷笑,面上依旧沉默。

她们摘就摘吧,只要不动我的红薯根。

我每晚依旧会找机会,偷偷给根部浇灌一点点稀释的灵泉水,确保地下的块茎继续生长。

日子在饥饿、劳作和王桂花母女的刻薄中缓缓流淌。

转眼到了初夏,生产队开始忙着给玉米追肥、稻田除草。

天气越来越热,地里的活也越发繁重。

这天,大队长赵有田(一个四十多岁,黑瘦精干,嗓门洪亮的老庄稼把式)背着手,皱着眉在田埂上溜达。

他看着眼前这片绿油油、但明显有些后劲不足的玉米苗,愁得直嘬牙花子。

“他娘的,这苞米苗子,看着绿,底劲儿不足啊!

今年这肥还是没跟上,照这样下去,秋收又得减产!”

赵有田忧心忡忡地对旁边记分员老李头说。

老李头吧嗒着旱烟,也是一脸愁容:“谁说不是呢,有田哥。

咱大队那点化肥,僧
多粥少,撒下去跟没撒一样。

光靠那点土粪,养不壮啊!

这要是再赶上一场旱……呸呸呸!

你个乌鸦嘴!”

赵有田没好气地打断他,但眼神里的忧虑更深了。

粮食减产,意味着交完公粮,社员分的口粮更少,冬天更难熬。

他这个大队长压力山大。

就在这时,王桂花扭着腰,端着一个粗瓷大碗,碗里是满满一碗翠绿欲滴、油光水滑的清炒红薯藤尖,上面还点缀着几片鲜嫩的荠菜叶,香气隐隐飘了过来。

她是来给在附近干活的顾建设送“加餐”的——顾建设磨洋工,半天没挪窝,她怕儿子饿着。

“哟,大队长,李叔,忙着呢?”

王桂花假笑着打招呼,显摆似的把碗往前递了递,“家里刚炒的,嫩着呢!

尝尝?”

那碗菜的颜色实在太过鲜亮,绿得像是假的,在周围一片灰扑扑、缺乏生气的田野背景下,显得格外扎眼。

赵有田和老李头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住了。

“桂花,你家这菜……”赵有田凑近看了看,又闻了闻那奇特的清香,惊讶地问,“咋长这么水灵?

这红薯藤尖儿,看着比嫩菠菜还嫩!

哪块自留地出的?

用的啥肥?”

王桂花脸上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嗨,就屋后头那点边角地,瞎种的!

能有啥肥啊,就是……就是云舒那丫头,不知道从哪挖了点好根子回来,胡乱扔那,谁知道长得还挺好!”

她顺嘴就把功劳推给了“好根子”,绝口不提自己的“管理”。

赵有田和老李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奇和一丝希望。

赵有田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碗里的菜叶,又抬眼看向王桂花家院子的方向:“边角地?

能长这么好?

走,老李,看看去!”

王桂花一看大队长要去她家看,心里有点慌,但转念一想,正好显摆显摆,说不定还能得点表扬,便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二婶家院子。

当赵有田和老李头看到柴火垛后面那片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菜地”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只见红薯藤蔓爬满了柴火垛底部和烂砖堆,叶片肥厚墨绿,藤蔓粗壮有力,新抽的嫩尖儿翠绿欲滴。

旁边的荠菜和马齿苋,更是长得像小青菜一样肥壮,叶片厚实,绿得发亮。

整个角落弥漫着一股旺盛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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