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间,一个身影猛地冲了过去!
是许饰清!
她几乎是扑过去的,用一种近乎笨拙却又异常决绝的姿态,一把将江清婉用力拽向自己!
“哗啦——!”
刺耳的碎裂声,飞溅的酒液和玻璃碎片。
混乱中,我看到许饰清的裙摆湿了一片。
身体先于思考动了。
我几步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纤细,冰凉,在我的掌心微微颤抖。
那一瞬间,一种陌生的、近乎恐慌的情绪攫住了我——她受伤了吗?
“你怎么样?
有没有被划伤?”
我的声音紧绷得厉害,目光急切地扫过她的小腿和裙摆。
她似乎愣住了,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我,摇摇头:“我没事。”
“书朗……”江清婉破碎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我猛地松开许饰清的手腕,如同被烫到。
巨大的痛苦和更深的愧疚再次攫住了我。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她摇摇欲坠的样子,不去看她眼中那令人心碎的绝望。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冷硬地吩咐王特助处理现场,送她们去休息。
我用“这位小姐”划清了界限,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那晚之后,家变成了一个更大的冰窖。
我把自己更深地埋进工作和书房,试图用无尽的忙碌来麻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然而,江清婉的出现,像投入死水的一颗巨石,彻底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父亲那边很快得到了消息,雷霆震怒。
周叙带来的警告像最后的通牒。
“你爸那边不知从哪听到的风声,知道江清婉回来了!
老爷子震怒,勒令你立刻跟她彻底断干净,否则……”周叙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厨房门口的许饰清。
否则什么?
剥夺我的一切?
将我再次放逐?
我早已不在乎了。
真正压垮我的,是“江清婉回来了”这个事实本身。
她为什么要回来?
她怎么敢回来?
她难道不知道,她的出现,只会一遍遍撕裂我和她之间那道深可见骨、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吗?
她难道不知道,每一次见到她,都像是在提醒我,是我亲手害死了书宸?
“她回来做什么?
谁允许她回来的?!”
积压的愤怒、痛苦、恐惧和无处宣泄的负罪感轰然爆发!
我猛地站起身,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落地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