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地完成每一个步骤。
亲吻新娘时,我刻意选择了她的额头。
一个冰凉的、毫无情欲的触碰,像完成一个盖章的程序。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温顺得没有一丝波澜。
那一刻,我心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异样——她似乎,太过于平静了。
婚后的日子,如我所料地“省心”。
许饰清完美地履行着她的职责。
她美丽,得体,安静,像一件昂贵的、功能齐全的家具,被妥帖地安置在这个名为“家”的空间里。
她打点好林家复杂的人情往来,在我带朋友回家时扮演着无可挑剔的女主人。
她甚至从不过问我的私人空间,对那些偶尔见诸报端的花边新闻视若无睹。
“书朗,你这太太真是难得!
漂亮得体又安静懂事……”周叙的调侃带着羡慕。
我端着酒杯,目光扫过正在厨房安静准备水果的她,随口应道:“嗯,饰清她,很省心。”
“省心”二字脱口而出。
她端着水果盘走过来的脚步似乎有极其短暂的凝滞,快得像是错觉。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将果盘轻轻放在茶几上。
只是,在她转身走回厨房的瞬间,我似乎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某种极其细微的东西。
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一圈极淡的涟漪,又迅速归于平静。
我当时并未在意。
省心,难道不是这场交易里最珍贵的品质吗?
直到慈善晚宴上,那道月白色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闯入视线。
江清婉。
时间在那一刻骤然扭曲、停滞。
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冻结。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无数被刻意尘封的记忆碎片,裹挟着巨大的痛苦和愧疚,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将我吞没。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看起来那么苍白,那么脆弱,像一件易碎的瓷器,眼中盛满了惊惧和深不见底的悲伤。
我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死死地看着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隔着喧嚣的人群,隔着无法逾越的血海深仇。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意外发生了。
一个冒失的服务生端着高高的香槟塔,直直地撞向失魂落魄的江清婉!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却像被钉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电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