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
巨大的闷响震得玻璃嗡嗡作响,指骨传来钻心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我像个疯子一样在客厅里踱步,失控地低吼。
目光扫过许饰清,她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眼神里是……惊愕?
还是别的什么?
那一刻,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看穿狼狈的愤怒涌上来。
“你满意了?
看到我这个样子?
看到我像个疯子?!”
我冲她吼道,声音嘶哑破碎。
她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那沉默像针,刺得我更加烦躁。
最终,巨大的无力感将我击垮,我颓然倒在沙发上,双手深深插入头发,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她依旧沉默,像一个安静的影子。
我彻底坠入了深渊。
失眠、噩梦、情绪失控成了常态。
床头柜上的药瓶越来越多。
心理医生的诊断冰冷而准确:PTSD,重度抑郁。
我知道根源在哪里。
那片海,那个忌日。
当王特助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冲进会议室,俯在我耳边说出那个消息时,世界彻底崩塌了。
“江小姐……她……她在书宸少爷出事的那片海边……投海自尽了……留下遗书……轰——!”
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眼前只剩下那片冰冷翻涌的海水。
江清婉穿着白裙的身影,像一片凋零的花瓣,缓缓沉入无边的黑暗……林书宸沉没前最后望向我的眼神……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带着无尽的悲伤和控诉……“呃……”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身体里的所有力气瞬间被抽空,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转。
我直挺挺地向前栽倒,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剧痛传来,却远不及心脏被生生撕裂的万分之一。
清婉……她终究也选择了那片海。
用最决绝的方式,去找书宸了。
她说“对不起,书朗”。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是我!
是我把你们都推向了毁灭!
被送回家后,我彻底疯了。
清醒和崩溃的界限模糊不清。
有时是狂暴的破坏,砸碎一切能砸碎的东西;有时是死寂的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一遍遍喃喃着“哥……清婉……对不起……”。
巨大的痛苦和负罪感像硫酸,日夜腐蚀着我的灵魂。
许饰清试图靠近,她的声音遥远而不真切。
有时,我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