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铜片,刻着与木屋里相同的符号。
耶律阿古猛地想起父亲临终前寄回的信,提到“捺钵行宫中的石敢当”——契丹皇帝四季游猎的捺钵,与汉族镇宅的石敢当,为何会出现在同一句话里?
“明日随皇帝春捺钵的队伍就要出发。”
陈墨折断枯枝,火星溅在他袖口的墨渍上,那是他白天抄录的萨满咒语,“你父亲失踪前,正负责春捺钵的安全防务。”
五更天的牛角号声里,耶律阿古翻身上马。
陈墨被塞进一辆带篷的辎车,车帘缝隙里漏进冷雨,打湿了他怀里的《契丹国志》。
车队行至乌尔逊河时,河面突然浮起大片死鱼,鳞片在雨中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是鸩毒。”
随车的太医令掀开帷帐,银簪子插进鱼腹立刻变黑,“但下毒者为何只毒杀河鱼?”
耶律阿古望着河岸上密布的脚印,其中有几个特别浅的足印,鞋尖上翘如鹰嘴——正是白天在斡鲁朵外见过的、姑丈亲卫的靴型。
他策马来到皇帝的行帐前,正撞见姑丈与一位灰袍僧人低语,僧人的袈裟上绣着金线梵文,却在袖口露出半截萨满图腾的纹样。
“阿古,你父亲的事朕已听说。”
辽穆宗耶律璟的声音从帐内传来,皇帝掀开貂裘,露出胸前戴着的九尾狐首金饰,“春捺钵结束后,朕许你提兵征讨女真部落。”
帐外的雨突然变大,耶律阿古叩首时,看见皇帝足边摆着个青铜方鼎,鼎内残灰中混着几缕烧焦的头发——那是契丹巫术中“代人受过”的咒法材料。
他退出帐时,肩膀撞上灰袍僧人,对方袖中掉出一张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与木屋里相同的符号。
深夜值守时,陈墨突然摸到辎车底板下的夹层。
里面藏着半卷残旧的汉文手卷,开篇便是“太祖天赞二年,获女真良马三千,以萨满血祭山神”。
字迹到此处被大片墨迹洇开,后面断续写着“岁贡海东青之役,民不堪命,遂有异志……阿古!”
陈墨掀开帐帘,却见耶律阿古正与一个黑影缠斗。
那人身形极瘦,手中短刀泛着蓝汪汪的毒光,正是山林里袭击女真少年姐姐的凶器。
黑影见势不妙,抛出一把磷粉,趁众人闭眼时跃进河里,水面炸开一片血花。
耶律阿古在岸边捡到一枚银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