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破局反击的号令。
苏慕年执起花悦的手,两人的指尖都带着血痕。
他们共同将指尖的血珠,滴入盛放着鲜红丹砂的砚池之中。
血与砂交融,仿佛注入了灵魂。
当饱含着两人生命印记的朱砂,被苏慕年的画笔蘸取,轻轻点染在《双鲤图》的莲心之上时——“嗡!”
整幅画卷仿佛被注入了无形的生命力。
无数道璀璨的金线从画纸深处浮现、交织、升腾。
它们不再仅仅是装饰,而是迅速构成了一幅极其详尽、标注着所有秘密仓库与运输节点的完整漕运脉络图。
更令人震撼的是,在这漕运网络的每一个关键节点旁,都用细密的金线勾勒出一个名字——那是十二年来,因肃亲王贪墨漕粮、构陷忠良而蒙冤惨死的三百义士的名录。
他们的冤屈,他们的牺牲,终于在这丹青之上得以昭彰!
肃亲王被押赴刑场、明正典刑那日。
花悦一身素衣,怀抱焦尾古琴,登上了重建后更显巍峨的醉月楼最高层。
琴台正对着楼下人山人海的刑场,也正对着对面茶楼上凭栏而立的苏慕年。
苏慕年在对面缓缓展开一幅由皇帝亲赐、象征着清明盛世的《清明上河图》摹本长卷。
当花悦的指尖在琴弦上拨响千古绝响《广陵散》,琴音悲怆激昂,直抵裂帛穿云之境时,对面画卷上静止的芸芸众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唤醒。
画中的贩夫走卒、商贾仕女、船夫车马……竟都“活”了过来。
卖炊饼的老汉掀开蒸笼,热气中飘出的不是馒头,而是一张张记载着肃亲王罪行的契约;虹桥下的船夫奋力撑篙,船舱里滚落出的不是货物,而是白花花的官银!
酒肆里推杯换盏的客人,杯中倒映出的是肃亲王私通外敌的密函!
苏慕年以父亲苏文山独创、并被他发扬光大的“活墨”神技,让这幅御赐的盛世图卷,在万千百姓的亲眼目睹之下,自行上演了一场肃亲王滔天罪行的无声控诉。
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十年大梦,魑魅横行,终该醒了!”
苏慕年清朗的声音穿透喧嚣。
他身形一动,如飞鸿般掠过街道,轻盈地跃上醉月楼的栏杆,与花悦并肩而立。
他接过花悦递来的画笔,花悦则默契地捧起调色碟。
朱砂的鲜红与硝石粉的银白在碟中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