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绝望的保护欲,轻轻覆在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刚刚被它父亲宣判了“不该存在”的生命。
荒谬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顾承屿在高级病房里昏睡了很久。
顶级的环境,顶级的看护,连空气都过滤得纯净无比。
我坐在角落那张昂贵的真皮沙发里,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窗外天光由暗转明,又由明转暗。
管家陈伯送来的精致补汤在保温桶里一点点冷透,凝结出一层厚厚的油花。
胃里空得发疼,下腹那隐秘的坠痛却顽固地存在着,时轻时重,像一把悬在头顶的钝刀。
我无数次想拿出手机,翻出那张照片再看一眼,指尖却僵硬得动弹不得。
顾承屿那张在照片里对着苏晚流露专注的脸,和他此刻躺在病床上苍白脆弱的模样,在我脑海里反复交错、切割。
下面配着一张抓拍的照片。
画面有些模糊,但足以辨认。
灯光柔和的奢侈品母婴店里,顾承屿侧着身,一手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姿态是惯有的矜贵疏离,可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情。
直到深夜,病床上才传来细微的动静。
顾承屿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那双深邃的眼睛在短暂的迷茫后,迅速恢复了惯有的锐利和清醒。
他环视了一圈病房,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理所当然的询问。
“我睡了多久?”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依旧带着掌控一切的腔调。
“一天一夜。”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他皱了皱眉,似乎想撑起身子,牵动了腹部的伤口,闷哼一声。
我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过去扶他,然而脚步刚迈出半步,苏晚那张巧笑嫣然的脸和那只搭在小腹上的手,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烫在我的神经上。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停在原地。
顾承屿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他靠在升起的床头,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怎么了?”
他问,语气平淡无波,“吓到了?”
吓到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混合着冰冷的愤怒,猛地冲上我的喉咙。
我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压住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
我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