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在她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
他的身体接触到干燥的床单,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但依旧没有醒来。
手臂上的伤口因为方才的拖拽,似乎又渗出了更多的血,染红了浅色的床单。
温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冲到工作台旁,一把拉开存放紧急药品和器械的抽屉,手忙脚乱地翻找出消毒碘伏、无菌纱布、绷带、剪刀,还有一支强效的止血凝胶。
她端着托盘快步回到床边,拧亮床头一盏明亮的台灯。
灯光下,沈砚白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微微泛着青紫。
手臂上那道伤口彻底暴露出来——足有十几厘米长,不算很深,但边缘被雨水泡得有些发白外翻,看起来触目惊心。
温瓷的心揪紧了,她深吸一口气,戴上无菌手套,动作尽量轻柔地剪开他被撕裂、黏在伤口上的湿透的衬衫袖口。
冰冷的消毒棉球触碰到伤口的瞬间,昏迷中的沈砚白身体猛地一颤,眉头紧紧蹙起,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忍一下,很快就好。”
温瓷的声音带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颤和一丝安抚的意味。
她加快动作,仔细地用碘伏清理伤口周围的血污和可能存在的污物,冰冷的液体刺激着伤口,沈砚白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温瓷迅速挤出止血凝胶,均匀地涂抹在创面上,凝胶接触到伤口,带来一阵短暂的刺痛后,出血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减缓了。
她动作麻利地用无菌纱布覆盖好,再用绷带一圈圈缠绕固定。
处理完伤口,温瓷稍稍松了口气。
她拧了一条温热的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沈砚白脸上和脖颈上的雨水和污渍。
冰凉的皮肤接触到温热的毛巾,他似乎舒服了一些,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
就在温瓷专注地擦拭着他下颌残留的一抹泥点时,她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灯光清晰地映照着他紧闭的双眼,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那线条冷硬的下颌,紧抿的薄唇……这一切组合起来的轮廓,此刻卸去了清醒时的所有冰冷防备,竟透出一种惊人的脆弱感,还有一种……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这轮廓……这眉眼间的疲惫和脆弱……温瓷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一个尘封在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