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趔趄。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不断闪烁的惨白电光,将空旷奢华的家具映照出短暂而扭曲的轮廓。
温瓷没有丝毫犹豫,凭着记忆,跌跌撞撞地穿过黑暗的客厅,冲向通往后院的那扇落地玻璃门。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玻璃门上,发出密集的、令人心慌的“啪啪”声,整扇门都在微微震颤。
她猛地拉开沉重的门栓,一把推开玻璃门——瞬间,狂暴的风雨如同决堤的洪水,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和飞溅的冰冷水珠,劈头盖脸地砸在她身上!
单薄的睡衣瞬间湿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冻得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眼前一片模糊,只有肆虐的雨幕和狂舞的树影。
她眯起被雨水糊住的眼睛,不顾一切地冲向花廊的方向!
花廊在别墅的侧后方。
温瓷赤着脚,踩在冰冷湿滑、满是积水和水洼的石板路上,每一步都踉跄得几乎摔倒。
狂风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拼命地撕扯着她的身体,冰冷的雨水如同无数细密的针,刺得她裸露的皮肤生疼。
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逆着风雨奔跑,心中只有那个绷着古画的巨大木架。
终于,透过迷蒙的雨幕,她看到了那个半透明的玻璃花廊轮廓。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猛地刹住了脚步,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僵在了滂沱大雨之中!
花廊内,灯光昏暗。
就在那巨大的、绷着《松壑听泉图》的木质绷架前,赫然矗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是沈砚白!
他背对着温瓷的方向,只穿着单薄的深色衬衫和西裤,此刻早已被狂风卷进来的雨水彻底浇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宽阔而紧绷的肩背线条。
他像一尊沉默的礁石,用身体死死地挡在绷架和花廊一侧被狂风吹开了一道缝隙的窗户之间!
那道缝隙外,是疯狂倒灌的风雨!
沈砚白一只手用力地抵着那扇被狂风吹得哐当作响、随时可能彻底洞开的窗户边框,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护在绷架上方,用自己的手臂和脊背,为那幅脆弱至极的古画,硬生生筑起了一道血肉屏障!
狂风卷着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抽打在他身上、脸上,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淌下。
他的背影绷得极紧,每一块肌肉都在与那狂暴的自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