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食物。
沉默不再令人窒息,反而有了各自喘息的空隙。
女儿是最敏感的晴雨表,她似乎察觉到家里那种紧绷的弦松了些,睡前故事时间,她更爱往我怀里钻,小嘴叽叽喳喳说着幼儿园的趣事,笑声像清脆的铃铛。
一个普通的周末下午,阳光很好。
陈默难得主动提议带女儿去附近的小公园玩。
我累了一周,只想窝在沙发里看会儿书。
家里难得的安静。
阳光透过窗户,在干净的地板上投下斜斜的光斑。
我蜷在沙发角落,膝上摊着一本从超市图书角借来的旧杂志,讲的是某个遥远小城的旅行攻略。
文字描绘的风景在眼前铺展,带着阳光和自由的气息。
书页翻动的声音,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厨房水龙头滴水的轻微声响……这些细微的动静,构成了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静谧。
忽然,门锁转动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陈默带着女儿回来了,女儿的小脸红扑扑的,手里攥着一朵蔫了的小野花,献宝似的举到我面前:“妈妈,看!
爸爸帮我摘的!”
陈默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运动后的微红,额角有汗,他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看着女儿献花的动作,又看看窝在沙发里的我,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
那眼神里有久违的温和,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陌生——他大概很久没看到我这样安静地、只为自己待着的样子了。
女儿趴在我膝盖上叽叽咕咕讲公园见闻,小野花淡淡的、带着泥土气的清香若有若无。
陈默默默地换了鞋,走进厨房,不一会儿,传来他笨拙地冲洗水杯、倒水的声音。
水流声哗哗作响。
我低头嗅了嗅那朵蔫头耷脑的小花,指尖拂过女儿汗湿的额发。
视线越过她的头顶,落在厨房门口那个有些模糊的背影上。
阳光暖融融地包裹着身体,书页上的异域风光在余光里闪烁。
胸腔里那簇火苗,在持续的、微小的燃料添加下——工作的价值感、金钱的掌控感、责任的分担、女儿的笑颜、此刻阳光的暖意——它不再只是幽微地燃着,而是稳定地、持续地散发着热量。
那热量不再灼烫,而是温暖地熨帖着四肢百骸,驱散着长久以来浸透骨髓的寒意。
窗外,天空是澄澈的蓝。
我轻轻合上杂志,将女儿更紧地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