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带着赞许意味的眼神:“小林,手脚麻利了。”
最关键的刺激,来自那个沉默的赵经理。
一天下午,干货区排面混乱,几种杂粮混在了一起。
我蹲在那里耐心分拣,按类别、品牌重新码放整齐,还顺手把几种临近保质期的挑出来放在显眼位置。
赵经理巡查时在货架前停住了脚步,没看我,只对着那排整齐划一、标签清晰的杂粮袋子点了点头,对旁边的刘组长说了一句:“这个排面理得不错,看着舒服,损耗也控制得好。”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那是一种纯粹的、基于工作能力的认可。
没有怜悯,没有性别色彩,只有对“做得好”这件事本身的评价。
那一刻,胸口那簇微弱的火苗,仿佛被浇上了一小勺油,“噗”地亮了一下。
原来,被看见、被肯定,仅仅因为“做得好”,感觉是这样的。
钱,不再是账户里冰冷绝望的数字,而是有了具体的重量和流向。
我把工资分成几份:一份是雷打不动的家用基础开支,一份是女儿的备用金(存进一张单独的小卡),一份是微薄的储蓄,还有一份,是真正属于“林薇”自己的。
数额很小,可能只够买一杯奶茶,或者一本打折的书。
但就是这点微末的“自主权”,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我开始留意超市特惠区,用省下的钱给女儿买了一条她心仪已久但不算贵的粉色小纱裙。
看着她穿上裙子像小蝴蝶一样转圈时,那纯粹的快乐感染了我,也让我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双手,不仅能擦掉地上的油污,也能带来实实在在的、可视的喜悦。
变化是微澜,却也悄然改变着家中的气流。
陈默依旧失业在家,投简历、打游戏的循环没有本质改变,但他看手机的时间似乎变少了些。
偶尔,他会在我下班回来、带着一身超市特有的混合气味时,默默起身去厨房热一下锅里留的饭菜(虽然常常只是简单的面条或剩菜)。
饭桌上,他的话也稍微多了一点,会问起女儿在幼儿园的新鲜事,或者抱怨几句招聘网站的反馈石沉大海。
我不再像过去那样急切地追问“工作找得怎么样”或者试图“开导”,只是听着,偶尔简单应一声,专注地吃着碗里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