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黄瓜、西红柿。
那时候,工地上真是热火朝天,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暖洋洋的,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可这好景不长,就像夏天的雷阵雨,说变就变。
修路要占地,这是免不了的。
断桥岭地少人多,家家户户的地都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虽然我事先都跟各家各户打了招呼,也承诺了会按照比市面上略高的标准给补偿,大多数村民也都表示理解和支持,毕竟路修好了,受益的是大家。
可偏偏就有那么几颗老鼠屎,想趁机捞一把,把一锅好汤给搅浑了。
最先跳出来的是村西头的王二麻子。
他家有几分薄地,正好在规划的路线上,上面搭了个歪歪扭扭的茅厕。
那茅厕,夏天臭气熏天,苍蝇蚊子嗡嗡乱飞,冬天四面漏风,谁从旁边过都得捂着鼻子绕道走。
就这么个玩意儿,我好说歹说,答应给他算五百块钱的拆迁补偿,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它的实际价值。
王二麻子一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坐在我家门槛上,翘着二郎腿,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一副吃定了我的样子:“建业啊,不是二叔我说你,你这城里待久了,心眼也变多了不是?
我那茅厕,虽然看着不起眼,可那是我们老王家的风水宝地!
你想啊,每天迎来送往多少‘精华’?
那底下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你五百块就想打发我?
没门!
少一万,你那路就别想从我这儿过!”
他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我当时肺都要气炸了,强压着火气说:“二叔,你那茅厕啥样你自己不清楚?
全村人谁不知道?
我给你五百,是看在乡里乡亲几十年的情分上。
你要是通情达理,这事就这么定了。
你要是再胡搅蛮缠,那一分钱都没有!
路必须从规划线上走,到时候机器一过,别说你那茅厕,就是你家房子碍事,也得给我挪地方!
我看你到时候咋办!”
王二麻子被我唬住了,悻悻地走了。
但我知道,这事儿没完,这只是个开头。
紧接着,各种鸡毛蒜皮的幺蛾子都出来了,搅得我焦头烂额。
东头李寡妇家的鸡,说是被工地的机器声吓得不下蛋了,要我赔偿;西头赵老汉家的狗,说是被陌生工人吓跑了,也要我赔偿。
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