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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勘测路线,我们就带着人在山上转悠了半个多月,每天天不亮就出发,饿了啃几口干粮,渴了喝口山泉水。
老张好几次都劝我:“建业,这活儿不好干啊,投入大,风险高,你图啥?”
我能图啥?
图的就是我爹娘不再因为我常年不回家而唉声叹气,图的就是村里那些跟我一起长大的娃子们,能有机会走出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图的就是断桥岭这三个字,不再是贫穷落后的代名词。
我跟老张说:“老张,这路你给我好好规划,钱不是问题,安全和质量是第一位的。
咱不求快,但求稳。”
材料也是我亲自去跑的。
炸药、钢筋、水泥、沙石,哪一样都不能马虎。
为了拿到最低的价格,最好的质量,我磨破了嘴皮子,陪了多少笑脸,喝了多少顿酒,只有我自己知道。
有些材料商看我是给村里修路,还想趁机抬价,被我指着鼻子骂了回去:“我林建业修的是良心路,你们谁敢在这上面动歪脑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挖土机、推土机这些大家伙,也是我从城里租来的,光运费就花了不少。
机器一响,断桥岭几百年来的寂静就被打破了。
我跟工人们一起吃住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白天一身汗,晚上一身土。
山里的蚊子特别毒,咬一口就是一个大红包。
晚上睡不踏实,脑子里全是修路的事,担心这担心那。
我爸妈看我瘦了一圈,黑了一圈,心疼得直掉眼泪,劝我别太拼,注意身体。
我说:“爸,妈,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路早一天修通,乡亲们就能早一天过上好日子,我累点算啥?
当年你们不也是这么苦过来的吗?”
村里人一开始也确实给力。
消息传开,说林建业要回来给村里修路,而且不要村里出一分钱,全村都轰动了。
村长张老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激动得拉着我的手,眼泪汪汪地说:“建业啊,你可是咱断桥岭几代人的大恩人啊!
这路要是能修通,我死了都瞑目了!”
青壮年都主动来帮忙,虽然干不了技术活,但搬石头、清杂草、维持秩序,都抢着干。
村里的妇女们,自发组织起来,轮流给我们工地送饭送水。
热腾腾的白面馒头,香喷喷的农家菜,有时候还有刚从地里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