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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致命威胁。
这种认知并未带来多少安全感,反而滋生出更深的不安。
他太强了,强得不像人类。
而我,在他身边,渺小得像一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虫子。
我们继续在迷宫般的通道中穿行。
顾衍的指令精准而高效,总能提前避开危险区域。
他仿佛自带一张无形的活点地图。
有一次,我们经过一扇半开的、布满铁锈的厚重闸门,门内透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和隐隐约约的、类似野兽啃噬骨头的“嘎吱”声。
顾衍甚至没有往里面看一眼,直接命令:“贴墙,加速通过。”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贴着冰冷的墙壁快速挪过那扇死亡之门,门缝里似乎有浑浊粘稠的液体渗出,滴落在我的脚边。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空气似乎稍微干燥了一些,那股浓烈的血腥腐臭也淡了少许。
通道前方出现了一扇门,一扇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门——厚重的金属材质,表面虽然也有斑驳的锈迹,但整体还算完整,门把手上甚至没有灰尘。
顾衍在门前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同样材质特殊的黑色卡片,在门边一个不起眼的感应区刷了一下。
“滴”的一声轻响,绿灯亮起。
厚重的金属门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门后的景象。
一个房间。
不大,但异常整洁。
惨白色的灯光从天花板均匀洒下,照亮了光洁的金属墙壁和地面。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简洁的金属桌和两把椅子。
最显眼的是靠墙的一排储物柜,柜门紧闭。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干净,与门外的污秽血腥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安全屋。”
顾衍言简意赅地解释,侧身示意我进去,“暂时安全。
这里有基本的补给。”
我几乎是跌撞着冲进房间,金属门在身后无声地关闭,隔绝了外面那个令人窒息的地狱。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一阵强烈的脱力感袭来,我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滑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安全。
暂时安全了。
顾衍没有理会我的狼狈,他径直走到一个储物柜前,再次用那张黑卡刷开。
柜门弹开,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些罐头、瓶装水,甚至还有几件干净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