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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两瓶水,走到桌边,拧开一瓶,自己喝了几口,然后把另一瓶和几包压缩饼干放在桌上,推向我这边。
“补充体力。”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像是完成一项例行程序。
我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镜片后的眼睛深如寒潭,看不出任何情绪。
外面是尸山血海,他却在这里有条不紊地喝水、分发食物,仿佛刚才徒手拧断怪物脖子的不是他。
“你……”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那张卡?”
太多的疑问堆积在胸口,几乎要爆炸。
他怎么会知道安全屋的位置?
怎么会有权限卡?
他对这里的熟悉程度,简直像回到了自己家。
顾衍放下水瓶,目光转向我。
那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近乎漠然。
“重要吗?”
他反问,声音低沉而冷淡,“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其他的,活着出去再说。”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来。
是的,活着出去。
在这鬼地方,追根究底确实显得不合时宜。
我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疑问和不安,挣扎着站起来,走到桌边,拿起那瓶水,冰凉的塑料瓶身刺激着我汗湿的掌心。
我拧开瓶盖,贪婪地灌了几大口,清凉的水流滑过灼痛的喉咙,稍微平复了一些焦躁。
顾衍没再说话,他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背脊挺直,目光投向紧闭的金属门,似乎在警戒着外面的动静。
他的侧脸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金丝眼镜反射着无机质的光芒,整个人像一台高速运转后进入待机状态的精密仪器。
沉默再次笼罩了小小的安全屋。
只有我喝水时喉咙发出的吞咽声,以及自己尚未平复的急促心跳。
我撕开一包压缩饼干,机械地咀嚼着,味同嚼蜡。
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顾衍。
他的安静,他的掌控力,他举手投足间那种与这恐怖环境格格不入的、近乎冷酷的优雅……这一切都让我感到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他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仅限于辩论场和评论区交锋的“死对头”顾衍吗?
还是说,这副本里的死亡压力,彻底撕开了他斯文表象下的另一面?
就在这时,顾衍的目光似乎动了一下,极其细微地从金属门上移开,落到了我的方向。
我心头一跳,立刻垂下眼,假装专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