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刺骨风从窗缝中钻进来,吹动窗纸一角。
那窗纸已旧,边角裂开,薄得像命。
天蒙蒙亮,乌云压着屋檐。
我睁眼时,屋里还未透光。
阿芷早已不在炕上,被窝微凉。
我穿衣下地,脚触到冰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厨房传来轻响,是她在烧水。
我走过去,推门而入。
她蹲在灶台前,一手拿扇,一手拨柴。
火光映着她的脸,苍白中透着倦意。
我弯腰捡了几根木柴,加进灶膛。
她侧过脸看我一眼,没有说话。
锅盖微颤,水已经沸腾。
我站起来,准备去洗碗。
刚踏进堂屋,岳母的房门开了。
她穿着绣花棉袄,拄着拐杖,一脸寒霜。
“水怎么才烧?”
我低头,语气轻,“我晚起了,是我错。”
她哼了一声,走到炕边坐下。
“每天看你磨磨蹭蹭,活干三分像样都没有。”
我应声,“我现在去做早饭。”
她挥了挥手,眼神厌烦。
“做什么做?
你做的东西,猪都嫌。”
我咬牙忍着,快步去厨房。
灶上的水冒着热气,我抓了一把米,撒进锅中。
阿芷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小白菜。
她把菜一棵一棵放入盆中,用冷水冲洗。
她的手冻得发红,指尖都裂了。
我想说我来洗,她摇了摇头。
“你洗不干净,娘会说的。”
我不再多言,只把粥搅拌均匀。
不多时,屋里飘出米香。
我舀了三碗粥,摆在桌上。
岳母走过来,坐下。
她拿起筷子,拨了拨碗边。
“粥边粘锅,你连火候都掌握不了。”
我小声说:“明日我会注意。”
她喝了一口,眉头紧锁。
“淡得像山泉水。”
我默默将酱菜摆上,她看也不看一眼。
“别拿这些咸菜糊弄我,你若有点本事,早该去镇上买肉。”
阿芷低声说:“镇上的肉价涨了,咱先忍几天。”
岳母冷哼。
“穷的理由就是一大堆。”
她放下碗,拿出绣布坐到窗边。
针线盒啪地一声落桌,盖子被她掀开。
她拿起绣针,一针一线地缝着什么。
我看了眼,是件旧里衣。
她边缝边说:“这布料都薄得能透光,全家也只有我动针。”
阿芷起身端碗去洗,动作轻极了。
我想过去帮她,被岳母喊住。
“你站那儿,别碍眼。”
我愣住,只得原地不动。
“你整天拿着书装模作样,书能换钱吗?”
我低头,“不能,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