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房的草图,在心里为孩子取名。
她说:“要是男孩,叫知意;女孩,就叫宁初。”
他说:“你开心就好,我都喜欢。”
夜灯微暗,他轻吻她的掌心,像誓言落地无声。
可后来,她才知道,那一切不过是一场温柔的布局。
不是命运设下陷阱,是她自己,走得太用力,也信得太彻底。
2那段日子,像被施了魔法的春天。
他会在深夜为她炖银耳羹,小心装进保温杯;会记住她哪只手喜欢佩戒指,为她定制轻薄的孕妇款戒;甚至,她只说过一次自己怕痛,他便去查遍顺产与剖腹产的风险数据,郑重问她:“你怕的话,我们选最安全的。”
她几乎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个“命中注定”。
第一次产检,他陪着去,坐在妇产科外紧张得发抖。
“我以前连体检都怕。”
“现在呢?”
“现在……怕你疼。”
她笑,笑得眼尾都起了细纹。
回家的路上,他把B超照拿在手里反复看,说:“原来这么小,就已经是个生命。”
那一晚,她抱着他的胳膊睡着,梦见孩子在她肚子里踢了她一脚,小小的,不重,却格外清晰。
她醒来时,他还没走,在阳台抽烟。
看见她出来,他灭了烟,笑着说:“孩子以后要像你,聪明、安静、不倔。”
她心里一暖,走过去抱住他。
她真的信了,他是那个愿意与她共度风雨的人。
直到沈母的出现。
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家餐厅。
沈母穿着深蓝色的香云纱,眼神里藏着打量与审视。
她端着红酒,慢条斯理问:“听说你是学画的?
国外回来?”
林岁宁点头:“是,我自己接项目,做一些插画和出版。”
“那收入还可以?”
“够生活。”
她不卑不亢地回。
沈母微微一笑,眼尾压出轻蔑的褶皱。
“你知道我们家是什么样的吧?
知屿将来要接沈氏,你一个画画的,跟他不太匹配。”
沈知屿立即拉住她的手,回道:“妈,我们已经决定要孩子了。”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林岁宁那一瞬间几乎热泪盈眶。
可回家后,她无意间听见沈知屿接电话,声音低低的。
“……妈,你先别说这些……我会处理好的,别让她知道。”
她站在厨房门后,手里端着削好的苹果,动作僵住。
他发现她后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