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薄荷味,她坐在小馆的露台边,他给她讲在博物馆读书的往事。
“我小时候也画过画,画得很烂。”
他说,“后来发现,还是看别人的画舒服些。”
“所以你选了文化产业?”
“所以我选了你。”
这句玩笑说得太轻,却像一颗石子,落在她心湖中央。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像一场诗意的误入。
没有突兀,没有套路,像久别重逢。
之后,他们开始频繁见面。
有时是他主动来画室送咖啡,有时是她去他公司楼下送新作。
他总能准确地猜中她想吃什么,哪怕她只是说“今天想来点咸的”。
有一次她加班画图,凌晨两点突然想吃糖炒栗子。
他半小时后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热腾腾的袋子,额头还冒着汗。
她打开门,愣了一下。
“你疯了?”
“你不是想吃?”
他扬了扬袋子,“刚出锅的。”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低声道:“我只是随便说说。”
“可我不是随便的人。”
他说。
那一刻,她心动得猝不及防。
她以为他是那种世事练达的成熟男人,谈吐得体,进退有度;又细心体贴,尊重她的独立。
不是那种试图征服她的“强者”,也不是让她背负的“弱者”。
他只是……刚刚好。
她渐渐卸下防备,带他去见父母。
她妈妈说:“这个男孩眼神干净,不错。”
她爸爸说:“岁宁从来不带男人回家,看来是认真了。”
她点头笑:“我决定留下了。”
从此她停掉了海外的画展续约,把签证剪成两半,丢进垃圾桶。
画室里,他看着她画新作。
她问:“你不会突然说不想负责了吧?”
他挑眉:“我不像那么轻浮的人吧?”
她点头:“确实不像。”
沈知屿在她生活中留下的痕迹越来越深,他像是拂过落尘的微风,又像冬夜里的一盏灯,默不作声地照着她。
那晚,他们一起喝了点酒。
她醉得不深,却开始胡说。
“你会一直陪我吗?”
“会。”
“你妈会喜欢我吗?”
他笑:“你别管她。”
“你想要孩子吗?”
他愣了一下,认真看着她。
“岁宁。”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而温柔,“你愿意……生个孩子吗?”
她那一刻心如擂鼓,却还是点了头。
她以为,这是他们共同许下的承诺,是从恋人到家人的信物。
她甚至开始偷偷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