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么精神?”
我刚想开口,晨晨却抢先一步,语气里带着骄傲:“我妈要去当设计师了!”
美术展的玻璃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时,消毒水味终于被松节油与颜料的气息彻底取代。
晨晨攥着票根的手指还在发抖,他把帆布包往肩后拽了拽,包带摩擦过他校服后颈的绒毛 —— 那里还留着昨天我给他剪头发时不小心蹭到的碎发。
“妈,你看那个!”
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指向展厅中央的旋转展台。
青铜雕塑上缠绕着不锈钢丝编成的藤蔓,每片叶子的脉络都用荧光树脂勾勒,在追光灯下像流动的星河。
“张岚?”
一个戴圆框眼镜的男人端着香槟杯走来,领带夹上别着策展人的工作牌。
他盯着我帆布包上露出的毕业设计稿一角,镜片后的眼睛突然发亮,“你是 X 大设计学院 05 届的张岚?
毕业展上那个用环保材料做婚纱的女生?”
晨晨 “啊” 了一声,书包带瞬间滑到胳膊肘。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喉结上,像当年在毕业展后台第一次听见评委念出我的名字。
男人从西装内袋掏出名片,指尖在 “新锐艺术空间创始人” 的烫金字样上敲了敲:“我是你毕业设计的评审助理,当时还偷藏了你一张手稿。”
他转身在展柜里翻找,晨晨突然抓住我的手,掌心全是汗。
玻璃展柜反射出我们交叠的影子 —— 我穿着改短的针织衫,袖口露出他昨天用马克笔给我画的 “勇气纹身”;他校服口袋里露出半张便利店收据,是今早买遮瑕膏时我偷偷塞进去的零钱。
“找到了!”
男人举着塑封好的 A3 纸转身,正是我毕业设计里那套 “时光褶皱” 婚纱的袖口设计图。
泛黄的纸页上还留着我用红笔写的批注:“给晨晨的满月礼,要像云朵一样柔软。”
晨晨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他指尖划过塑封膜上我的签名,突然抬头看我,眼里有光在晃。
“您现在还在做设计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期待,“我们正在筹备‘女性创作者回溯展’,缺一组关于‘身份重构’的装置作品……”我的帆布包突然变沉,里面的旧稿纸发出哗啦声响。
晨晨把书包从肩上卸下来,蹲在地上打开拉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