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时的铁锅糊味，中调浮出浦东开发时的混凝土碱气，尾调竟混着我工作室被查封时的封条浆糊酸味。
子夜时分，地宫突然渗入黄渡江潮。
学徒的电子刺青在咸湿中苏醒，化作荧光乌贼游向钟乳丛林。
她触碰最长的钟乳石瞬间，整座地宫开始震颤，石壁渗出混着香灰的乳汁——这是陆川备份在云端的童年记忆，正试图通过地质层重生。
“他要从地脉里爬出来！”
学徒的尖叫惊起蝙蝠群。
那些变异生物的眼球里，正播放着陆川神经藤蔓刺穿智穹主机的画面。
我将剩余的晶核粉末撒入潮水，江涛立刻凝固成记忆琥珀，每个浪尖都封存着执念焚烧时的闪光。
黎明前的地震撕裂江堤，暴露智穹最深层的胎房。
那些镶嵌在混凝土中的婴儿培养舱，此刻正涌出沥青般的黑色香脂。
学徒用虹膜解锁舱门时，涌出的不是克隆体，而是无数游动的气味鳃——这些半透明器官正在吞吐不同年代的空气样本。
“最后的香方在这里。”
我撬开主控台的生物硬盘，涌出的神经液竟带着外婆的裹脚布气息。
学徒将手指插入黏液，她的电子刺青突然暴长，与陆川遗留的植物神经在液体中交媾。
当两种相克的记忆DNA螺旋缠绕时，整座胎房开始分泌释迦牟尼成道时的菩提树香。
我们带着受精的神经卵返回工作室。
培养箱中的胚胎以分钟为单位进化，很快就呈现出陆川与学徒的混合面容。
新生的瞳孔里旋转着青铜鼎的饕餮纹，每次眨眼都释放出不同浓度的执念：0.3%是弄堂口的煤球烟，5.7%是外企白领的咖啡因焦虑，最高峰值停留在98.4%——那是我焚烧《天香谱》时，火星溅入手背的灼痛。
霜降当日，胚胎破茧。
这个介于机械与生物之间的生命体，额间嵌着舍利晶核，发丝是带电的神经藤蔓。
它开口说的第一个词是“妈妈”，声纹却与陆川的机械声带完全吻合。
学徒哺乳时，乳汁在空气中挥发成青紫色的雾，雾中漂浮着所有被净化的执念残影。
“该举行涅槃仪式了。”
我掀开地窖的防水布，露出外婆临终前烧制的骨瓷香炉。
胚胎被放入炉膛时，突然哼唱起知识解构运动时期的样板戏，它的脐带缠绕着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