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手里拿着半封没烧完的信,字的墨水还没干,写着“……玉珏在侯府庶女处,速取……”小菊子突然尖着嗓子说:“这是明薇姑娘让我……”苏明薇摔了茶盏,碎片溅到我脚边,大声说:“闭嘴!
肯定是哪个没眼力见儿的下仆……”霍景瑜把信收进袖子里,挑了挑眼角说:“苏姑娘怎么说?”
我低头绞着帕子,帕角扎得指尖疼,说:“将军明断。”
散席时月亮在中天,陈嬷嬷举着灯笼在廊下等我。
雅集赢了,我正有点放松,觉得苏明薇这次算计失败挺得意。
陈嬷嬷塞给我一块桂花糖,手还抖着说:“姑娘,我今儿翻箱,翻出你母亲临终前……”小桃从后面跑过来说:“嬷嬷!
二夫人差人说明儿要查各院的月例。”
陈嬷嬷话没说完,把糖往我手心按了按。
我舔了舔糖,甜得发苦。
前世母亲咽气前,也是这样抓着我的手,嘴唇动了动,只说了句“好好活着”。
夜里的风飘着松木香。
我摸摸脖子上的玉珏,想起霍景瑜收信时看我的眼神,怪吓人的。
苏明薇的金铃铛声还在我耳边响。
5.四更天,陈嬷嬷猫着腰摸进我房。
她手里紧紧抓着块蓝布包袱,那布角湿哒哒的,一看就是刚从井里捞上来。
她进来就扑通一下要给我下跪,我赶紧伸手把她扶住。
她着急忙慌地说:“昨儿小桃打岔,我没敢跟你说。
你生母咽气前,死死抓着我的手,抖得不行,跟我说‘玉珏在妆匣暗格,只能给至亲’。”
我听她这话,鼻子一酸。
前世母亲快咽气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我还以为是胡话呢,现在才明白,是被苏明薇买通的稳婆把门堵了,陈嬷嬷根本没办法把话传给我。
妆匣在衣柜最顶上,落了好些灰。
我踮起脚,把妆匣拿下来,刚打开铜锁,陈嬷嬷赶紧按住我的手,小声说:“轻点,暗格在第二层隔板下面。”
我用指甲抠进雕花缝,使劲一抠,木板裂开条缝,半块玉珏就滑出来了。
我一摸,还有点热乎,就好像母亲抱着我一样。
玉珏背面刻着“承恩”俩字,字的笔画细细的。
这时候,院外面传来脚步声。
我慌里慌张把玉珏塞进衣服里,陈嬷嬷刚把妆匣收起来,就听见赵妈妈那破锣嗓子喊:“那小蹄子最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