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他望着灵月,“你护着他,就像当年护着自己。”
灵月望着他眼里的光——那是对新君的期待,是对旧人的怀念,是对暮年的不甘。
她突然明白,皇帝从来没把她当妻子,甚至没当棋子,只是把她当面镜子,照见自己未竟的野心。
“陛下,臣妾遵旨。”
灵月福了福身,“三皇子若有差池,臣妾提头来见。”
皇帝的目光扫过她鬓角的银簪,突然笑了:“你这簪子...和当年在掖庭戴的木簪,倒有几分像。”
灵月摸着银簪,想起熔铸木簪时的场景:“是用当年那支断簪熔的,刻着‘灵月’二字。”
皇帝的手指动了动,像要触碰她的发簪,却又放下了。
他望着她腕间的温玉手炉,轻声说:“手还凉吗?”
灵月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想起小桃临终前的话,想起霍明渊救她时的体温,突然笑了:“有这手炉...好多了。”
殿外突然传来更漏声,敲了三下。
皇帝的眼神突然浑浊起来,像被蒙了层雾:“阿鸾,你看,咱们的孩子要当太子了...”灵月望着他,突然觉得他老了——眼角的皱纹像刀刻的,连龙袍下的脊背都佝偻了。
她摸出帕子替他擦嘴角的涎水,帕上的并蒂莲被揉得皱巴巴,“陛下,该歇了。”
皇帝闭了眼,很快发出均匀的鼾声。
灵月望着他,突然想起初入宫时,自己跪在掖庭的青石板上捡木簪,那时她以为这宫是深渊,现在才明白,这宫是她的战场,而她,已经是这战场的王。
“娘娘,霍将军求见。”
春杏掀帘进来,声音压得很低,“说是有北疆急报。”
灵月的心跳突然快了。
她理了理鬓发,跟着春杏往外走。
坤宁宫的后苑里,霍明渊穿着玄色便服站在梅树下,月光落在他的箭疤上,像道未愈合的伤。
“阿渊。”
灵月轻声说。
霍明渊转身,眼里的光像北疆的星子:“灵月,我要去北疆了。”
灵月的手猛地攥紧帕子。
她想起他铠甲内袋里的平安结,想起他说“这命是你的”,突然笑了:“好,我等你。”
霍明渊望着她,突然伸手替她擦掉眼泪:“你还是你,是那个在掖庭里替小桃擦血的姑娘,只是现在,你有了护人的刀。”
灵月望着他,突然扑进他怀里。
霍明渊的铠甲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