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霍将军派人送东西来了。”
灵月接过锦盒,打开后是块羊脂玉牌,刻着“平安”二字——和当年他救她时送的玉牌一模一样。
盒底压着张纸条,字迹是他的:“凤冠虽重,不及你当年在掖庭捡木簪时的脊梁。”
灵月的眼泪掉在玉牌上。
她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初入宫时说的“这宫里的月亮比江南冷”,可现在,这月亮底下有霍明渊的信,有小桃的帕子,有母亲的木簪——这就够了。
“春杏,”灵月说,“把玉牌收进妆匣最底层,和小桃的银镯放在一起。”
春杏应了,退下时看见灵月摸着凤袍内衬的帕子,嘴角挂着笑——那是她初入掖庭时,替小桃擦血的笑,干净得像江南的晨露。
帝后对酌封后大典的第二日,坤宁宫的合卺宴设在偏殿。
灵月穿着月白绣玉兰的宫装,腕间的温玉手炉焐着掌心,望着案几上的并蒂莲纹酒壶——这是皇帝特意从内库调来的,说是先皇后当年的陪嫁。
“皇后,坐近些。”
皇帝斜倚在软榻上,龙涎香熏得人昏沉,“朕有话和你说。”
灵月跪坐在他脚边,替他揉肩。
皇帝的手指突然抚过她的耳垂:“你比阿鸾更像皇后。”
“陛下,臣妾只是臣妾。”
灵月垂眸,指甲掐进掌心,“阿鸾娘娘是您的妻,臣妾...不过是个替您管家的。”
皇帝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苍凉:“你倒是比她清醒。
阿鸾总说‘夫妻一体’,可这宫里哪有什么夫妻?
不过是朕和后,君与臣。”
他解下腰间的“坤”字玉佩,“这是阿鸾的,现在给你。”
灵月接过玉佩,触手生温。
她望着上面的刻痕——“阿鸾”二字被磨得发亮,像极了皇帝对亡妻的执念。
“陛下,这是阿鸾娘娘的东西,臣妾受不起。”
“受得起。”
皇帝的声音轻得像风,“你比她狠,比她能扛,这宫里的风雨,你扛得住。”
他指了指窗外的御花园,“三皇子下月就十岁了,朕打算让他监国。”
灵月的手顿了顿。
她想起暗卫的密报——三皇子近日与兵部侍郎走动频繁,想起霍明渊在北疆的信:“北境的狼崽子们,最会趁老狼王打盹时磨牙。”
“陛下,三皇子还小。”
“小?”
皇帝笑了,“朕十岁时,已经跟着先皇批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