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体温烫得像团火,焐化了她睫毛上的冰碴。
“阿渊,”她轻声说,“等我退了这后位,我们去江南看月亮,好不好?”
霍明渊点头,怀里的人突然笑了:“你答应了,不许反悔。”
月光透过梅枝,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灵月摸着他掌心的茧,想起当年他在北疆中箭毒时,自己连夜熬药的模样。
原来有些情分,早就在岁月里长成了骨血。
“灵月,”霍明渊轻声说,“北境的月亮,和你宫里的一样圆。”
灵月望着月亮,突然笑了。
她想起小桃临终前说“娘娘的手好凉”,想起母亲临终前说“阿月,你要活成自己的伞”,现在的她,伞骨是硬了,伞下的人,也终于有了能并肩的。
“阿渊,”灵月说,“你看,这宫里的月亮,比江南的圆,却也比江南的冷。
可只要有你在,这冷月亮底下,也能开出花来。”
霍明渊望着她,眼里的光更亮了:“会的,灵月。
我们的花,会开得比江南的莲,比北疆的蓝花楹,都艳。”
更漏敲了五下时,灵月望着霍明渊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桃的帕子,想起母亲的木簪,想起自己初入宫时的模样。
她摸着温玉手炉,玉面的温度透过帕子,焐着她的掌心——原来这宫里的凉,终会被真心焐热的。
她望着月亮,轻声说:“小桃,你看,我终于护得住想护的人了。
这宫里的路,还长着呢。
可只要有阿渊在,只要有你的帕子在,只要有阿娘的木簪在,我就能走下去——哪怕踩着刀尖,也能走出条血路。”
风卷着梅瓣打在她脸上,她却感觉不到疼。
她知道,这宫里的故事,才刚翻到新的一页。
而这一页的开头,写着两个字:“希望”。
夜访将军坤宁宫的更漏敲过三更时,灵月仍对着妆匣发怔。
凤冠上的东珠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映得镜中那张脸愈发苍白。
她伸手摘下十二旒凤冠,珠串相击的脆响惊得窗外寒鸦扑棱着翅膀飞走,留下片空荡荡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