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泛着淡粉——和当年救她时,在冰水里的模样,分毫不差。
“皇后娘娘千岁!”
山呼声再次响起时,灵月的脚步顿了顿。
她望着太和殿的汉白玉阶,想起初入宫那日,自己跪在掖庭的青石板上捡木簪,那时她以为这宫墙是天,现在才明白,这宫墙不过是她的战场。
“皇后受册——”礼部尚书捧着金册走过来,金册上的“苏灵月”三个字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灵月接过金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页,突然想起小桃临终前说“娘娘的手好凉”——原来这凉,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皇后受宝——”皇后之宝的玉玺捧上来时,灵月望着玺纽上的百鸟朝凤,想起三年前协理六宫时的凤印。
那枚玉印她收在妆匣最底层,现在,这方玉玺才是她的刀——能定人生死,能护她想护的人。
大典进行到正午,灵月的脖颈已酸得发木。
她望着跪在丹墀下的霍明渊,见他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又迅速垂下。
那一眼里有什么?
是当年收平安结时的温柔,是北疆雪夜写信时的牵挂,还是此刻作为臣子对皇后的敬意?
“礼成——”赞礼官的声音像根针,刺破了满殿的喧嚣。
灵月望着太和殿外的日晷,想起小桃说“等咱们出了头,我给您买块羊脂玉的手炉”——现在她有了温玉手炉,小桃却不在了。
回坤宁宫的路上,春杏小声说:“娘娘,霍将军的铠甲在阳光下闪得厉害,像您当年绣的金蝶。”
灵月摸了摸凤袍内衬的帕子,笑了:“他本就是要振翅的蝶,我不过是帮他掸了掸翅膀上的泥。”
坤宁宫的合卺宴设在傍晚。
灵月坐在主位上,望着案几上的交杯酒,突然想起初承圣宠那晚,皇帝说她像先皇后。
现在的她,穿着皇后的翟衣,戴着皇后的凤冠,可皇帝眼里的光,还是落在她的眉眼上——那是先皇后的影子。
“皇后,喝了这杯酒吧。”
皇帝举着酒盏,“朕老了,以后这后宫,还要靠你撑着。”
灵月端起酒盏,望着里面的倒影——是个穿着凤袍的女人,眼神比当年的自己锋利百倍。
她仰头饮尽,酒液入喉像吞了块冰,“陛下放心,臣妾会护好这江山。”
深夜,灵月卸了凤冠,揉着发酸的脖颈。
春杏捧着温玉手炉进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