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可只要有霍明渊在,只要有小桃的帕子在,只要有母亲的木簪在,她就能走下去——哪怕踩着刀尖,也能走出条血路。
“阿渊,”她轻声说,“我们的孩子,会活成什么样子呢?”
霍明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会活成你这样——勇敢,坚韧,心里有光。”
灵月转身,扑进他怀里。
铠甲的冷透过衣料传来,可他的体温,却暖得像团火。
她望着天上的月亮,轻声说:“阿渊,我们去江南吧。
去看真正的月亮,看真正的春天。”
霍明渊点头,抱紧了她。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层温柔的纱。
灵月知道,这一路她杀了太多人,手染鲜血,可她终于有了保护自己、保护所爱之人的力量——这,就是她要的后宫之主。
凤冠霞帔大昭二十三年三月十八,天未亮透,坤宁宫的东暖阁已亮起了十盏羊角灯。
灵月坐在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鬓间的十二旒凤冠压得脖颈发酸,百蝶穿花霞帔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流转,像把碎金撒在身上。
“娘娘,这凤冠重十六斤呢。”
司制春杏跪在地上替她系霞帔,“当年先皇后封后时,也是这顶冠,说是太祖皇帝亲赐的。”
灵月的指尖抚过凤冠上的东珠,想起昨夜在密室翻出的旧物——母亲的木簪熔铸的银簪,此刻正别在发间最里层,贴着头皮。
“春杏,”她轻声说,“把帕子拿出来。”
春杏从妆匣最底层捧出个蓝布包。
帕子展开,是霍明渊从南疆送来的“等”字帕子,边角被她绣了并蒂莲。
灵月将帕子塞进凤袍内衬,贴着心口,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和当年在掖庭替小桃擦血时的心跳,竟一模一样。
“吉时到——”殿外传来赞礼官的尖嗓。
灵月扶着春杏的手起身,凤冠上的珠串叮当作响,像极了小桃当年替她补绣时,银针落在绷子上的轻响。
她望着镜中自己的眼尾,那里的泪痣还在,只是眼底多了层霜,像北境的冰湖。
承天门外,三十六对宫灯已连成火龙。
灵月踩着红毯往太和殿走,丹墀下的文武百官跪成一片,山呼声撞在琉璃瓦上,震得檐角的铜铃直响。
她的目光扫过观礼席最前排,看见霍明渊穿着镇北将军的玄色铠甲,左眉尾的箭疤在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