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讨杯茶喝。”
灵月望着他左眉尾的箭疤——和霍明渊的位置一般无二,却多了分阴鸷。
“丽千总客气了。”
她轻笑,“春杏,把本宫新得的碧螺春沏上,要去年雨前的。”
茶盏捧上来时,灵月亲自递到丽昭面前。
青瓷盏底沉着几片茶叶,在热水里舒展成雀舌状。
“这茶,本宫前日在慈宁宫与太后同饮的。”
她的指尖擦过盏沿,“太后说,喝着像江南的春天。”
丽昭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灵月腕间的温玉手炉,突然想起宗人府旧档里的记录——丽贵妃被赐死那日,正是这双手,捧着药碗站在冷宫外。
“谢娘娘。”
他端起茶盏,“末将祖籍江南,最念这口。”
茶汁入喉的瞬间,丽昭的瞳孔骤缩。
他望着灵月含笑的眼,终于想起暗卫密报里的“百日醉”——这毒初时如喉间卡了根刺,三日后舌头发麻,七日后七窍流血而亡。
“丽千总可是不舒服?”
灵月的声音甜得像蜜,“春杏,快扶千总去偏殿歇着。”
丽昭被架着往外走时,撞翻了案上的茶盘。
碎瓷片落了满地,其中一片上沾着褐色药粉——和当年小桃中毒时的药渣,分毫不差。
“娘娘,这是……”春杏欲言又止。
灵月摸着温玉手炉,玉面的温度透过帕子焐着掌心。
“这是替小桃讨的债。”
她望着丽昭踉跄的背影,“当年她哑了七日,喉咙里像着了火。
现在,轮到他了。”
第七日寅时,暗卫的密报送进承乾宫。
灵月坐在妆台前,看着“丽昭暴毙”四个字,突然笑了——和小桃中毒那日的笑,如出一辙。
“春杏,”她对着铜镜理了理鬓边的赤金步摇,“去尚宫局,把丽家在京的产业记下来。
本宫要让他们知道,动本宫的人,是什么下场。”
春杏应了,转身时看见灵月望着窗外的紫藤,眼底泛着水光。
她知道,娘娘的笑里,藏着小桃临终前那句“姑娘的手好凉”,藏着掖庭泥里那支断成两截的木簪,藏着所有被践踏的尊严。
“娘娘,霍将军求见。”
小福子掀帘进来,“说是要送您南疆的蓝花楹。”
灵月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望着镜中自己的眼——眼尾的泪痣还是当年模样,只是多了分狠劲。
“请他进来。”
霍明渊穿着玄色便服跨进门槛,手里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