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了一丝微弱的笑意。
绿萼听到她的呼唤,心中一紧,连忙凑近:“小姐,您说什么?”
婉仪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的菊花,眼神越来越黯淡,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绿萼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大声喊道:“来人啊!
快来人啊!
小姐不好了!”
府里顿时乱作一团。
母亲、父亲、大姐都匆匆赶来,大夫也被连夜请了过来。
可无论大家怎么呼唤,怎么施救,婉仪的眼睛,却一点点失去了光彩。
她的手,还紧紧地抓着床头的被褥,指甲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
她的嘴唇,微微张着,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窗外的菊花,在秋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这个即将逝去的生命,唱着一首无声的挽歌。
夜深了,万籁俱寂。
只有秋虫在角落里低鸣,还有那秋风,拂过菊花的声音。
婉仪的呼吸,终于渐渐地、渐渐地停了下来。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仿佛是满足的笑意,就像一个终于做完了漫长噩梦的孩子,安静地睡去了。
她走的时候,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
她的身体,早已被相思熬得骨瘦如柴,比那秋风中的黄花,还要瘦弱。
她的一生,就像一场短暂而凄美的梦,梦里有过惊鸿一瞥的初见,有过青笺题韵的痴缠,有过帘卷西风的孤寂,有过流言碎玉的伤痛,有过锦书难托的绝望,最终,在这黄花盛开的季节,画上了一个悲伤的句号。
她的房间里,还放着那个空了的锦盒,还有那支沈砚之遗落的毛笔。
只是物是人非,再也没有那个对着孤灯流泪的女子,再也没有那个在菊花丛中思念的身影。
唯有那满园的菊花,依旧年复一年地盛开着,在秋风中,诉说着那个关于“人比黄花瘦”的,凄美而又悲伤的故事。
第七章:魂梦依稀,冷月葬花人未还婉仪下葬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也在为这个年轻生命的逝去而哭泣。
陈家上下一片缟素,母亲哭得几乎晕厥过去,父亲也是老泪纵横,大姐婉容更是泣不成声。
绿萼穿着一身孝衣,跪在灵前,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
她看着小姐的灵位,想起小姐生前的种种,想起她的温柔,她的才情,她的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