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真正应了那句“人比黄花瘦”,甚至比那秋风中的黄花,还要瘦弱三分。
大夫来看过,只是摇头,开的方子也只是些维持性命的补药,再也没有了当初的信心。
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父亲也唉声叹气,府里的下人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惊扰了这位病中的二小姐。
大姐婉容几乎天天都回来看她,每次来都带着各种补品,拉着她的手,说着宽心的话。
可婉仪只是淡淡地点头,偶尔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却很少说话。
她知道大姐的好意,只是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已经油尽灯枯了。
又是一年秋天。
庭院里的菊花开得依旧繁盛,黄的、白的、紫的,一簇簇,一丛丛,在秋风中摇曳。
只是这一次,婉仪再也没有力气走到窗边去看了。
她只能躺在床上,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那一片模糊的色彩。
“绿萼,”一日,婉仪忽然轻声唤道,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小姐,奴婢在。”
绿萼连忙凑到床边。
“扶我……起来,看看……菊花。”
绿萼犹豫了一下,看着小姐虚弱的样子,有些不忍心。
但看到她眼中那一丝微弱的期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婉仪,在她身后垫了厚厚的被子,又将窗户完全打开。
秋风夹杂着菊花的清香,扑面而来。
婉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被这清香刺激了一下,精神好了一些。
她望着窗外那片盛开的菊花,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
“真美……”她喃喃地说,“像……像那年……”像那年他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秋天,他在庭院里题诗,说“人比黄花瘦”。
绿萼看着小姐痴痴的样子,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她连忙转过头,擦掉眼泪,轻声说:“小姐,您要是喜欢,奴婢去给您摘几朵来,插在瓶里,您天天都能看到。”
婉仪轻轻摇了摇头:“不要摘……让它们……好好开着。”
她看着那些菊花,看了很久很久,眼神渐渐变得迷离。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男子,站在菊花丛中,含笑向她走来。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和,眼神还是那么清澈,就像当年初见时一样。
“子墨……”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嘴角似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