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王妃。”
她故意咬重“王妃”二字,引来四座低笑。
我不动声色,只垂眼抿酒。
正这时,一个宫装妇人走上来,立在我身侧,低声道:“王妃,外院有位老嬷嬷求见,说是从前伺候过谢大小姐的,如今专程来送贺礼。”
我心头一震。
谢大小姐——是谢芸。
我微顿,轻声道:“请她进来。”
那嬷嬷走进来时,满脸风霜,背微驼,却眼神清明。
她在我面前重重跪下,语调沙哑:“奴婢贺王妃千岁。”
我起身搀她:“嬷嬷不必多礼。
你说你,伺候过谢大小姐?”
她眼神落在我脸上,怔了一瞬,忽地眼眶泛红:“……您怎生,长得这般像。”
我心跳如擂,强撑着微笑:“嬷嬷记错了。
我便是。”
她却哽咽出声:“不,不是……谢大小姐早就……”话未说完,忽被身边侍卫重重推倒在地,怒斥:“放肆!
你是什么人,竟敢妄言王妃身份!”
我顿时明白了。
这不是意外。
是试探。
是有人,开始怀疑我。
当夜我回府,途中马车忽然被拦。
<驾车的福伯悄声说:“王爷在前头候着。”
我揭帘而下,果见谢临立在廊灯之下,身着玄衣,神情阴冷。
“你今日,在谢府很出风头。”
他语气冷淡。
我屈膝行礼:“谢临何时也关心起风头了?”
他眸色一沉,忽而逼近,伸手攥住我腕子,咬牙道:“那个婆子,是你找来的?”
我忍着疼笑:“王爷既说我是谢芸,那我为何要找人证明我不是?”
他死死盯着我,像要将我看穿。
良久,他忽然低声一笑:“你不是她。”
“她已死了。”
“可若她死了——”他盯着我眼睛,慢慢逼近,声音低得近乎呢喃,“那你,又是谁?”
我心头剧震。
他终于不再把我当她了。
可这,意味着什么?
是我扮得不够真,还是——他真的,开始怀疑了。
我回到中院时,院墙下多了两个暗哨。
我明白,从这一刻起,我的每一步,都会被盯得更紧。
我不能出错。
哪怕只是一句错话,一个错眼神。
否则,我会死得,比谢芸更彻底。
我躺在谢芸的床上,望着顶上熟悉的天花板,缓缓闭眼。
眼角一滴泪悄无声息滑落。
我咬着唇,心底一遍遍问自己:“谢芸,你若真的死了……那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