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布,像要将我撕碎。
“你不像她哭。”
他咬牙道。
“她哭的时候,不发一声,只咬着唇,眼泪却一直掉,一直掉。”
“可你连哭……都不会。”
我终于明白,他梦里的她,才是真实。
而我,只是替他缝补梦的人。
他离开前,留下一句:“从今夜起,不许再弹她的琴,也不许穿她的衣。”
我怔住。
他回头,目光阴冷:“你连她都演不好,就别演了。”
我缓缓跪下去,额头抵在冰冷地面上。
心口,却像被钉子狠狠钉住。
我替她嫁入王府,活成她的样子,学她的喜好,受她的羞辱,得她的残爱——可终究,我不是她。
我甚至,连她的影子都模仿不出。
那夜,我在她的床上睁着眼躺到天亮。
窗外雪未停,屋中冷得像坟。
我望着天花板,喃喃开口:“谢芸,你若在天有灵,可否教教我,怎样才像你?”
:她没死,那我是谁王府的雪下了整整七日。
这七日里,谢临未再来过。
我如同那具被放置在中院供人凭吊的尸,活着,却被每一个人当作死去的另一个人。
我连呼吸,也小心翼翼地模仿她的节奏。
可愈是如此,就愈觉得可笑。
活得不像自己,也活不成她。
第八日,雪止了。
我在她旧琴前坐了一夜,未弹,只是抚着琴弦发呆。
谢临说我连她的哭都不像。
可谁知道,这副身体已经哭得脱了形,只是从不敢让眼泪流出来罢了。
这一日,是谢家老夫人寿辰。
王府众人需赴宴,我也在名单之中。
这是我嫁入王府以来,第一次以“谢芸”的身份出现在外人面前。
我坐在花轿中,听着前方锣鼓震天,隔着红帘望见熟悉又陌生的谢府大门,心里悄悄攥紧了掌心。
这是我出嫁前住了十五年的地方。
如今,我披着我嫡姐的皮,戴着她的名,再次回到这里。
而她,已经死了。
宴中人声鼎沸,我安静坐在上位,装出从容。
一只纤手忽然伸过来,替我斟酒,语气亲昵:“芸姐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我抬眸,是三房的庶女谢婉宁。
我记得她。
小时候她总爱跟在谢芸身后喊姐姐,后来谢芸被接入京中,她才渐渐转而欺我。
我轻轻一笑:“婉宁也长大了,识得礼数,知道敬酒了。”
她笑容一滞:“我自然要敬芸姐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