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茧。
她曾爱在雪夜弹琴,我便托人寻来她旧琴,哪怕指法生涩也要日日拨弄。
我甚至学着她听风时的神情,模仿她喜欢的花香,穿她遗下的钗环——那些我从前只敢看、不敢碰的,如今都成了我活下去的道具。
可他依旧不来。
直到那夜。
夜深时分,窗纸忽地被敲了三声。
是他。
我披衣起身开门,他立在廊下,披着风雪,面色苍白,眼底红得像滴了血。
我心中一跳,福身请安:“王爷深夜驾临,有何吩咐?”
他盯着我,半晌未语。
风卷着雪落在他发间,衬得他眼神越发冰冷。
“我梦见她了。”
他喃喃。
我指尖发冷,低声问:“梦里……她说了什么?”
他走近一步,语气忽然有些哑:“她站在雪地里,对我笑,说,她没死。”
我心口一震。
“我问她是谁,”他顿了顿,“她却只看着我,叫我‘阿临’。”
我知道,那是谢芸唤他时的称呼。
我的心,骤然沉了下去。
他盯着我,眼底浮起一层疯意:“你说,她会不会……真的没死?”
我沉默不语。
他却忽地伸手,一把将我揽进怀里,力道大得让我喘不过气。
“她还活着,对不对?”
他喃喃,声音低得像梦呓。
他低头,吻住了我。
那一刻,我脑中嗡地一响。
他的唇落在我唇上,却带着不属于我的温柔。
与第一次那种惩罚般的粗暴不同,此刻的他,小心又贪婪,像是在亲吻一件珍宝。
可他唤的,却不是我的名字。
“芸芸……”他轻声唤着,在我唇边反复呢喃。
我闭上眼,任那声音一遍遍穿透我最后的防线。
那一瞬,我竟然恍惚了。
我几乎要以为,他吻的人是我。
他将我抱入屋中,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我心脏狂跳,却不敢动。
他替我解衣时,指尖一颤一颤,如同揭开一件旧梦。
他看着我的眉眼,忽然低声说:“你知道吗……你今晚,很像她。”
我喉咙发紧,却只能温声道:“我本就是她。”
他怔了怔,眼神闪过一瞬迷茫。
可下一刻,他却仿佛惊醒般推开我,声音冰冷:“不对……不对……”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起身背过身去,肩膀剧烈起伏。
我跪在榻上,看着他的背影,嗓音轻颤:“王爷……奴婢到底哪里不像她?”
他缓缓转过头来,眸中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