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城市上空漂浮着无数白色絮状物,每个絮团接触到路灯时,都会吞噬掉一片光区,留下墨般的暗斑。
艾尔文的对讲机突然爆响,传来年轻警员的尖叫:“它们在吃影子!
那个穿灰裙的女人,她的影子被白影撕成碎片……”信号戛然而止,雷诺看见艾尔文耳后新出现的白色绒毛,那是影子被侵蚀的前兆。
足尖鞋撞向餐厅中央的喷泉池,池水早已干涸,底部铺满破碎的化妆镜。
当第一片镜片被鞋尖触碰时,所有碎片同时发光,拼出伊莎贝拉的全息投影。
她穿着实验服,手中托着那颗白色宝石,背景是排列整齐的光谱试管,其中第八支试管空着,标有“Ω”符号。
“白色不是终点,而是重启的原点。”
母亲的声音带着水样的波动,“当光谱坍缩成单一频率,镜渊的壁垒会变成吸音棉,所有的‘它们’都会化作声音的病毒……”投影突然扭曲,她的脸被无数张舞者的脸覆盖,“找到声音的锚点,在第七个八度音程处……”画面消失的瞬间,足尖鞋掉进喷泉池,镜碎片自动合拢成螺旋阶梯,通向地下深处。
雷诺注意到每阶台阶都刻着音符,从C大调开始,逐渐升高到常人无法听见的高频。
艾尔文掏出随身携带的音叉,敲击时发出的声波在台阶上激起涟漪,显露出隐藏的血字:共振频率=镜渊心率 。
地下三层是间声学实验室,墙面覆盖着黑色吸音棉,中央悬挂着巨大的铜质共鸣钟。
雷诺的足尖鞋突然发出蜂鸣,与钟声产生共振,吸音棉上的灰尘纷纷扬扬落下,露出底下用荧光漆画的螺旋阵列,每个阵列中央都嵌着半片镜子。
“母亲说的‘声音的锚点’,可能是指特定频率的声波能稳定镜渊通道。”
镜渊雷诺摘下外套,露出内衬的吸音材料,上面缝着与实验室相同的螺旋图案,“而我们的影子,就是调音叉。”
艾尔文突然按住耳朵,鼻血从指缝间流出:“频率在升高,我的影子……在尖叫!”
雷诺转头,看见搭档的影子正在墙上扭曲,边缘渗出白色浆液,那些液体滴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足尖鞋的蜂鸣达到临界点,共鸣钟开始自行摆动,声波在实验室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
雷诺的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