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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发表时间: 2025-05-21

赵小梅的话音撞进耳鼓时,苏蘅后槽牙几乎咬碎。

她盯着案上那两张被攥出褶皱的契纸,刘大福的指印在烛光下泛着暗黄,像块粘在文书上的烂疮。

“茶棚聚了多少人?”她抓住赵小梅手腕,触到对方胳膊上一层薄汗。

赵小梅被拽得踉跄,银簪“叮”地磕在门框上:“七八个,都挽着短打,腰里鼓囊囊的,像是带了火折子。”

苏蘅的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

十年前的旧契存放在户房最里层的樟木箱,可刘大福能买通典吏改底册,自然也能买通看库的老张头。

若真让那些人烧了柒拾贰号旧契,张屠户的拓印手印没了对证,李大娘的田产就真成了死无对证的糊涂账。

“张文!”她转身喊人,却见那文书生正攥着铜鱼符发怔,额头的汗顺着鬓角滴在底册上,洇开个浅灰的圆斑。“王大人最恨漕运掺沙子,你拿这符去,就说吴典吏的船载的不是粮米是口供,”她扯下腰间的鱼符拍在张文手心里,“扣船要快,晚一刻,刘大福的后手就多一分。”

张文的喉结动了动,手指把鱼符攥得发白:“那苏典吏你。。。”

“我去户房。”苏蘅扯过搭在椅背上的青布外袍,袖口扫过案头的砚台,溅起几点墨星子,“刘大福要毁契,总得先拿到契。

户房的樟木箱钥匙在吴典吏手里,他的船提前到,钥匙说不定也跟着提前送过来了。“

赵小梅突然拽住她的衣袖:“我跟你去!

我认得刘大福手下的疤脸,能帮你盯着。“姑娘眼尾还沾着跑急了的泪,发辫散了半缕,倒比平时多了几分利落。

苏蘅扫过她腰间坠着的绣花荷包,那是前日李大娘塞给她的,说“小梅最会溜墙根”。

她突然笑了下,伸手把赵小梅歪了的银簪扶正是:“行,但你得跟在我三步后头,听见动静就往街角的糖画摊跑。”

三人冲出院门时,夕阳正往县衙的飞檐上坠。

苏蘅的青布外袍被风灌得猎猎响,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肋骨,一下比一下急。

转过仪门时,她瞥见影壁后闪过个灰衣身影,是张大力,那个带着河工来状告刘大福吞粮的粗汉。

他冲她比划了个“三”的手势,又指了指西街方向。

苏蘅瞬间明白:茶棚里的人,有三个是刘大福的死士。

户房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一线昏黄。

苏蘅压着赵小梅的肩膀贴墙站定,先把耳朵凑上去,里面有钥匙串碰撞的脆响,接着是木箱“咔嗒”打开的闷响。

她摸出袖中削得锋利的竹片,对着门缝一挑,门闩“啪”地落在地上。

“谁?”里面传来惊喝。

苏蘅一脚踹开门,正撞上进屋的老张头。

那看库的老头手里攥着串铜钥匙,脚边躺着个被撬开的樟木箱,箱盖内侧还粘着半片烧了一半的契纸。

“苏。。。苏典吏?”老张头的钥匙串当啷落地,膝盖一软要跪,“我。。。我是被刘大。。。不,吴典吏逼的!

他说要是不把柒拾贰号契拿出来,就把我儿子在漕运当差的名额撤了,“

“契呢?”苏蘅弯腰捡起那半片契纸,焦黑边缘还能看见“县西三亩”的残字。

老张头抖着手指向窗外:“被。。。被疤脸拿走了,说要去茶棚烧,”

“追!”苏蘅把半片契纸塞进赵小梅手里,“你回我住处,把案头那本《大靖田契考》藏到房梁的暗格里,别让任何人进去!”话音未落,她已朝着西街方向狂奔,靴底叩在青石板上,敲出一串急雨似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