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地抽出信纸。
密密麻麻的字迹映入眼帘。
是沈泽的笔迹。
我太熟悉了,熟悉到每一个笔画都刻在我的骨血里,曾经我描摹过无数遍。
信的开头,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亲爱的薇薇。”
这三个字在我脑海中炸开。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巨大的错愕和荒谬感。
亲爱的薇薇?
他怎么敢?
他怎么还能写出这样的称呼?
他不是对我恶心吗?
他不是爱上了别人吗?
他不是巴不得我离得远远的吗?
现在却用这样温柔的称呼,是在演戏给谁看?
演给已经死去的他自己?
一股强烈的讽刺感涌上心头,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几乎想把这封信撕碎,扔进垃圾桶。
但某种强烈的好奇心,或者说是不甘心,驱使着我,让我忍着心中的剧震,继续往下看。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或许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句话劈开了我麻木的心房。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不在人世......他知道?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请原谅我,原谅我用这种方式,将你推开。
我别无选择。”
推开?
别无选择?
他在说什么?
我以为他是抛弃,是背叛,是移情别恋,他现在却说,是推开?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解这短短几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
我的认知,我过去几个月甚至几年建立起来的关于他的“事实”,在这一刻开始剧烈地动摇。
我手指颤抖得更厉害,几乎拿不稳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的信纸。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无情,恨我残忍。
这些恨,我全都接受。”
接受?
他凭什么接受?
他以为这样就能抵消他对我造成的伤害吗?
“比起让你和我一起承受那些黑暗,我宁愿你恨我。”
黑暗?
什么黑暗?
沈泽到底隐瞒了什么?
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攫住了我。
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第二封信,第三封......一封又一封,日期从几个月前,一直写到他去世的前几天。
这些信,他从未寄出,只是默默地写下,锁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匣子里。
信里的内容,缓慢而残忍地切割着我过去几个月的认知,将我自以为是的“真相”一片片剥离。
他写了他如何得知自己的病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