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的遗嘱?
或许是他对我的最后一次嘲讽?
或者,是他和江雪的什么秘密?
无论是哪一种,我都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已经死了,他欠我的道歉、解释,都随着他的生命一起消失了。
留下这些,又能改变什么?
难道还能让时光倒流,抹去那些伤害吗?
回到家,我将木匣子随意地扔在客厅的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脱掉湿透的外套,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试图驱散身上的寒意,却发现那股冷意是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怎么也暖不起来。
出来后,我泡了一杯浓茶,坐在沙发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脑子里,依然是沈泽葬礼上那些黑色的身影,江雪那个让我困惑的眼神,以及她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江雪的话扎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她为什么这么说?
她想撇清关系?
还是想在我死去的丈夫身上再泼一盆脏水?
我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木匣子上。
它像一个问号,悬在我心头。
打开它?
还是不打开?
打开,可能会看到更多不堪入目的东西,让我的恨意更深。
不打开,这个疑问就会让我不得安宁。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茶几上的木匣子,又拿起那把小巧的黄铜钥匙。
钥匙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钥匙孔很老旧,插进去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深呼吸。
我将钥匙转动。
“咔哒。”
锁开了。
我犹豫了几秒,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匣盖边缘。
掀开它,里面会是什么?
是让我更恨的东西?
还是......一个我从未预料到的答案?
我咬紧牙关,几乎是带着一种自毁的决心,用力掀开了木匣子。
3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值钱的财物,不是冰冷的遗嘱,甚至不是我预想中的,他和江雪的亲密合影。
首先看到的是一叠信纸。
泛黄的信纸,叠放得很整齐。
信封上,没有收件人地址,只有我的名字:林薇。
信?
沈泽给我写的信?
他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用这种方式?
是在嘲讽我连他的信都不配收到吗?
我颤抖着手,几乎是凭着一股本能,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
信封边缘有些磨损,带着岁月的痕迹。
上面清晰地写着日期,是一个月前。
也就是在他去世之前不久。
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