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吓得一抖,抹布掉在地上。
他大步跨过来,“咔嗒”锁上抽屉,耳尖泛红:“案卷而已。”
深夜的摔门声惊醒了温苒。
她赤脚摸到书房,看见程予瘫在沙发边,领带松垮垮挂着,手里攥着半瓶威士忌。
“你又来梦里骂我了?”
他眯着眼笑,酒气扑到温苒脸上。
钥匙从西装内袋滑出来,叮当掉在地板。
温苒蹲身去捡,手腕突然被程予扣住。
他指尖滚烫,喉结动了动:“活人……怎么会暖呢?”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程予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窝:“别看……”铁盒“哐当”翻倒,橘子味的退烧贴撒了一地。
温苒捡起一片,薄荷味冲进鼻腔——和高中时程予塞进她宿舍门缝的一模一样。
记忆涌入温苒脑海。
暴雨砸得药店卷帘门“哗哗”响,18岁的程予浑身湿透,拳头捶得玻璃震颤:“有没有不苦的药?
她最怕苦!”
店员甩出盒退烧贴:“橘子味的,小姑娘肯定喜欢!”
程予翻墙回校时摔进泥坑,却把退烧贴护在胸口。
温苒捏着发黄的退烧贴,眼泪砸在铁盒上。
程予醉倒在沙发边呢喃:“那次……不是沈叙送的。”
铁盒底层露出泛黄的信封,摞起来有半尺高。
最上面的信封写着“给苒苒——2009.3.21”。
温苒抽出信纸,少年字迹力透纸背:“今天你拽走我第二颗纽扣,可你永远不知道……第二颗纽扣靠近心脏。”
“温苒,别读下去!”
程予突然惊醒,扑过来抢信纸。
撕扯间23封信散落满地,邮戳从2009年跨到2022年。
最后一封的封口还粘着干枯的樱花,程予的钢笔字洇开在泪痕里:“今日仍不敢爱你。”
窗外救护车鸣笛呼啸而过,红光扫过程予惨白的脸。
他徒劳地捂住那些信,像捂住跳动在月光下二十三年的心脏。
7 紫藤花与玻璃婚戒旧居的门锁“咔嗒”一声弹开,霉味混着灰尘扑面而来。
温苒捂住口鼻,抬眼就看见飘动的蕾丝窗帘——原本挂在这里的紫藤花窗帘是她妈亲手缝的,如今只剩几缕线头缠在生锈的挂钩上。
阳光从蕾丝破洞里漏进来,在地上拼出扭曲的花纹。
温苒蹲在电视柜前,拉抽屉的手顿了顿——檀木盒上积了层灰,盒底压着枚玻璃戒指,